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
见他如此模样，姜苗忙上前问道：“蒙扬，你怎么样？”
蒙扬哈着腰，勉强笑道：“不碍事，暂时安全了。”
姜苗始终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看透蒙扬的修为深浅，她并不知道紧跟着又出现了十几个玉宇境的强者，更不知道蒙扬曾经冒死在半空跟这个晕迷的猎寒境强者激烈交手，指着地上那人问道：“这人是？——————”
蒙扬抬手往口中丢进一颗自己炼制的回灵丹，感到药力化开，这才微喘着道：“你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这才开始打量这间酒窖的情形。
在农家之中，这个酒窖算是比较大的。
三十几个容颜凄楚的少女畏缩在酒窖的一角，一天没脱离危难，她们就始终无法摆脱内心的恐惧。
四个白衣少女四面守护着这群女孩，蒙扬知道这几个少女都是姜苗的同门。
想起有关如意门的那些情报，蒙扬登时明白姜苗这些个同门基本上都是孤女，只要被收入门中，几乎在明月境第七层之后，就要出世四处历练。
当然会有修为高强一些的同门带队，旨在扶危济困，拯救苍生。
蒙扬从没想过去做那样伟大和崇高的事情，他十七岁之前的理想就是怎么安全活下去，能进入一个宗门，能获得炼丹之术的传承，成为一个受人敬仰的炼丹师。
那时为了一个月一块下品灵石的生活费用，他甚至只能多次潜入落魂山脉中冒险。
成为炼丹师，那时一个十分赚钱的工作。
这其实一直都是蒙扬心中最真实的梦想。
从小到大，在墨水镇他见识了无数命如草芥的平民百姓在社会的底层是怎样艰辛地挣扎着生存，目睹了无数为了一点点利益出卖亲人朋友甚至最心爱之人的事情，他觉得人类有时候甚至还不如落魂山脉中那些魔兽，人类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真是令人防不胜防。比较起来，魔兽世界反而单纯了许多，就是一个实力为尊，强者为王。
而人类则不同，光有实力还不够，光有力量也不够。
一个巴掌总是拍不响的，说书者的传奇故事中哪一个天玄的大人物身边没有几个或者一群兄弟朋友或是红粉知己在帮衬？
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
一切只是为了生存，野心大一点的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更安逸更舒适的生存环境与条件而已。没谁是例外。
但姜苗这些人的出现却彻底颠覆了蒙扬的认知。
冰霜的情报想来绝对不会有误。
如意门弟子基本山都是世界各地的孤儿，是如意门给了她们活下去的希望和食物。原本，她们就该一心一意寻求那长生之道，在修行路上不眠不休地坚持下去才是，原本她们就应该远离世间这些纷纷扰扰丑恶龌龊才是，她们为何要在自己力量如此薄弱的时候，就要在世间行走，就要做那些根本与己无关的扶危济困之事呢？
为何她们要做了一件又一件，不顾自己的性命危险，不顾自身的安危，却义无反顾呢？
蒙扬想不明白。
看到那群分明就是万花楼失踪的少女们，不知为何，这刻蒙扬的心情很复杂，甚至一下子失去了望着她们眼睛的勇气。
蒙扬垂下头。
酒疯子步云龙压根就没有跟他讲过任何正义公理之类的道理，因为在酒疯子的眼中，那些都是狗屁！
而这正是严重影响蒙扬的认知与判断力的重要因素！
但是这并不影响此刻他的脑中反复盘旋着崇高伟大这两个词汇。
这是他对于姜苗等如意门弟子的所作所为最真实的评价。
姜苗走到盘坐调息的蒙扬身前，低声施礼道：“谢谢你出手相助！”
药力化开之后，自动在蒙扬筋脉中运行，蒙扬没敢抬头看一眼姜苗，他此刻总是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低声答道：“没什么，只是我有几件疑惑想要求教！”
“你说吧！”姜苗轻声道。
“最先与你交手那几人，一身锦衣，却不像是这贝商之人，到底他们是什么来路？我听他们首领称呼他们叫什么丙五丙六之类，似乎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
“哎，没想到咱们会把你卷进来，真是抱歉得紧！这次我们几个出来差不多一个半月，一共解救了三百七十七名像她们这样的受难女子，没想到此举遭到了世俗权贵们的集体震怒！——————”
蒙扬一愣，难怪那群人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原来是把自己认定成了如意门的人。
“他们都属于一个组织严密的庞大势力，最为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名字都是一些数字代号而已，就像你刚才提到的丙五丙六之类的。这些人实力高强，这次一直从巴乌郡追踪咱们到了托兰郡，最后还是在这儿被他们找到了咱们。若不是······”
蒙扬心中不由肃然起敬，五个女孩子，最小的可能就是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