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桌角的裂纹,眼眸稍稍一抬,“你和他,关系很熟啊。”
“那当然,上高中……”钱串串起初并没多留心,直到她提到禁忌的话题。
“说啊,高中怎么了?”江平拿了张抽纸不紧不慢的擦去手上的污渍,眼眸并没有看向钱串串。
钱串串只觉头皮发麻,暗骂自己不小心干嘛提到雷区,她缓了缓,才道:“我到了那,是第二年才重新开始上学的,直接读的高二,在那里认识了霍丞志。”
“你仍旧不愿把这三年的实情告诉我,对嘛?”江平阖着眼眸,他试图让自己平静,那三年有关钱串串的故事对他来说就像一处宝藏,他迫切而又渴望的想要得知那几年的资料。
“江平,大过年的我不想提这事儿。”钱串串低了低眼眉,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有些事她不能提起,不然……她和江平就真完了。
江平自嘲的笑了笑,现下人人都爱玩儿捉迷藏,小时候他和钱串串也爱玩儿,因为他们总是等着大家伙都藏好了就回家吃饭,可今天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了,钱串串成了隐藏的人,明知她不愿说,明知他也不能问,可心底仍旧会掀起层层波澜,尤其是想到这两年陪在钱串串身旁的人是霍丞志。
霍丞志对他来说也许算不上威胁,所谓“三人行,必有我敌也”,原本故事里只记录了两个人,乍然多了一个,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这位小伙子能吃辣?俺家的辣子一般人可受不了。”就在两人都冷场的时候,这家店的老板早已端着锅底过来了。
“应该能吧,老板上回你咋没问我那位朋友啊!”钱串串没等江平回答就抢先问了句。
江平听出了她口中的那位朋友指的就是霍丞志,心里着实不爽,僵着脸:“必须能吃辣!”
一顿麻辣串钱串串吃的是通体舒畅,江平胃里却火烧火燎。
江家人不爱吃辣,虽说钱串串是在江家住过几年,可这点她并不知晓。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曾说,做人要厚道,实事求是才是治国根本。问题的严重性也是在回到公寓时才愈加显著。
先是钱串串催促江平洗漱,他推托说等会儿,再次就是等钱串串洗完澡时发现江平早已钻进被窝,叫了他几声,却没个回应。她心下疑惑着走上前一看,顿时被江平吓到了。
只见江平满头是汗,汗水侵在枕头上,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脸上就别提抽的有多狰狞了。
钱串串拧着眉头回忆着他们今天都干了什么吃了什么,直到她想起晚上的那顿极品麻辣香锅串,她方觉醒,江平犯胃病了!
此时若钱串串还能回忆起江平在开锅前就突然问她的有关公寓是否备有常见日用品的问题的话,她一定会被江平气着直跺脚。
“你先忍着,我去给你找药箱!”钱串串见他成这副模样也不免心疼,可扒了整个药箱就是没找到一片胃药。
“瓶子,你先忍忍,我下楼给你买药啊!”钱串串拿着毛巾轻轻擦拭了他额间的汗水和忍着疼痛不肯发出病吟的样子,她忽而眼眶一红,夺门而出,也不顾江平挣扎的反对自己了。
钱串串出来的急,只套了件棉衣,可外面早已是天寒地冻,一出门她就冻的直打冷颤。此时已经临近晚上十点,又因当下春节,街道上人烟更觉稀少,这样就甭提路边的商铺了。大雪天路面滑,可她仍旧小跑着寻找药方,一个粉色的亮点在黑漆漆的夜色下闪烁着微弱的亮光,无人可知她此时内心的焦躁,更无人可见她脸上不禁滑落的泪水。
钱串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找到一家药店,钱串串几乎是秒进去的,她双手压着柜台,喘着气,大声问道:“老板……胃药,胃药!”
“您甭急,要胃药是嘛?”那人见她还没喘过气,淡笑着安抚了句。
“对对,我朋友今天晚上吃了些麻辣串,晚上回家时就胃疼了。”钱串串尽量用简短的语言描述,她着急忙慌的看着药方老板。
“用这个就行了,急性胃炎,一日三次,服用时注意最近禁食油腻刺激食物。”
钱串串飞奔着回到了家,迅速给江平吃了两片胃药,又重新开火为他熬制山药粥,希望喝些粥能把胃渐渐养回来。
江平自打吃了胃药又灌了一碗山药粥后脸上的气色就好了很多,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只不过人看上去仍旧虚脱。
“你干嘛不告诉我啊!”钱串串坐在他的床边,嘴上虽是埋怨,可眼中充满了疼惜。
“这个,总要慢慢学会的。”江平淡淡一笑,他想既然这辈子认定了你,那我总要缩短我们之间的差距吧。
“不能吃逞能什么啊!你这是做给谁看啊!”钱串串愤愤的瞪着他,可她瞪的眼力却不那么强烈,对他,她总是没办法真狠下心。
“哎,串儿,你能不埋怨我了么?好歹我也算一病号,你态度好点儿。”江平探出手拉着钱串串的衣袖轻轻扯了下。
“你想让我怎么做?”钱串串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禁白了江平一眼。
“躺在我身旁,安静会儿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