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氏走过来劝慰道。
二夫人看了聒噪的四夫人最后点头,任由孙氏扶着她往台阶下的石桌坐着。
虽说离得不远,再次吵闹起来,传到里面叫太夫人晓得了,还当她们都如四夫人般蠢顿。
瞧着旁的夫人有儿媳的伺候,四夫人的酸气又往外冒,“如今世子尚未定,二房连曾孙辈都有了,向来太公也有几分考量的。”
四夫人也是想过争那个位置的,可惜腹中空空,加上她家那位又是个没本事的,无论如何都轮不上他。
最好希望其余几房因此打起来。
见四夫人越说越不成样子,三夫人使劲拉了下她的衣袖,眼神比起方才都凶狠了些。
四夫人视线又飘向了屋子里的那位,毕竟还有正统呢!
虽然大郎是嫡子可惜死前尚未被立为世子,可三郎君也是正经的大房嫡子嫡孙。
可国公究竟是要从其余几房选合适人选,还是直接请旨立世孙,谁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孙氏虽是小辈,但行事妥帖,也劝着几房的夫人去了檐下坐着,这里离太夫人的房间不远,若是有什么要事儿,她们也可随时进去。
几位郎君瞧着几位长辈要闲聊,又都是女眷也不好跟过去,只站在不远处,耐心的等着。
二夫人瞧见孙氏得体的模样,自觉在几位妯娌面前得了脸,尤其方才四夫人的话不算小声,她也听见了,她本是侯府出身,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屈居人下。
她暗暗看了姜秋姝眼,如今不过是暂且而已,即便裴珉如今身居高位,姜秋姝也水涨船高,日后的造化谁又能知晓呢!
姜秋姝望了眼房间的方向,隐隐有几分猜测裴秋月与太夫人见的谈话。
也不晓得赵士远到底给裴秋月脑子里灌了多少水,竟然叫她昏头至此。那男子也不过皮相出众了些,如今仕途更是受阻,以裴秋月骄傲的性子,竟然还愿意嫁给个九品小官儿。
情爱一事可真能叫人晕眩。
“弟妹,我娘家侄儿媳与你差不多时间出嫁,如今都生了,你与五弟成婚的日子可不算晚,也得提上日程了。”二夫人吃着孙氏剥的果仁,将话题引到了姜秋姝身上。
“我尚且不急,一切都听五郎的。”姜秋姝说着似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五郎如今的年纪,换做旁人都祖孙同堂了,不会是五郎着急,弟妹在推诿吧?”四夫人瞧着看好戏般的看了口。
三夫人微叹口气,晓得这两人是在蓄意为难,也不好轻易开口,只剥了个果子在旁吃着。
“五郎虽是年纪到了,可我的年纪还算小,他不晓得从何处看来了杂书,说女子年幼怀有身孕,对母体不易,等一两年后再要不迟。”
四夫人咬了口果子,觉得牙齿酸,她捂住半边脸。尤其是当她瞧见姜秋姝羞答答的模样,更加难受,这五郎当真能有这般体贴?
莫不是这五郎是个面冷心热的,瞧着与姜秋姝关系一般,实则夫妻恩爱?
她当初嫁过来亦不过及笄的年纪,不过三月便怀上孩子,就算是寻常人在子嗣上,都是多多益善,怎到了她这样要养护身体!
二夫人也是怀疑的目光多番落在她身上,姜秋姝状似羞怯的拿了个果子在手里,暗暗垂眸。
她可不信这几个妯娌有胆子到裴珉面前求证。
“五弟可真疼弟妹。”二夫人说话的时候,想要探查姜秋姝的脸色,可惜她低着头啥也瞧不见。
“说起来,五郎待他前未婚妻都不似如此,可五郎以前也不似这般的沉稳,经历多了少年气都磨灭了。”二夫人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自己多嘴了,看了眼姜秋姝便又不再开口。
前未婚妻?
四夫人也叹了口气,“不然五郎也不会到这般年岁才成婚。”
说完也醒悟过来,“弟妹可不要多心,那女子与五郎不过是自幼相识,情趣相合,有着总角之谊。你如今才是她的妻子。”
姜秋姝好似从未听府中人提起过?以裴珉那般的人,该如何待未婚夫妻,是与她这般的自持,还是如少男少女般连对视都是羞怯的?
总角晏晏,应当是与旁人不同的。
姜秋姝抱着果子,笑意盈盈,“如此说来,也是便宜我了。”
半点儿伤心都不见,好似真的只是在庆幸着。
二夫人和四夫人对视一眼,皆沉静了,这人比起初入府真变了不少,若是以往怕连眼眶都红了,却又不得不忍着,像是能被随意碾压的蚂蚁,弱小又可怜。
短短一年成长至此,叫人不容小觑。
姜秋姝嘴角淡笑不散,自顾自倒了茶水,又捡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确实便宜了,我本想将府中九娘说与五弟的,被你捷足登先。”二夫人瞧她吃的没心没肺,不咸不淡道。
姜秋姝放下点心,“即便有再多的小娘子,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五郎与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我与五郎有缘,相配的紧。”
三郎君裴承过来时,正好听到了这么句话,他驻足视线不由的落到了姜秋姝身上。
盈盈日光中,那张瓷白的脸仿佛泛着光,巧笑嫣然当真是有副好容颜。除开外貌,他真瞧不出还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