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蝶坠明月珠步摇,眉毛上挑,眼中略带着几分倨傲,当瞧见姜秋姝的身影后,她直接拦住了她。
“姜秋姝,好个没礼貌的,没瞧见我?”
此女正是定国公府孙辈,大房行二的裴秋月,多被称为二娘。
见了裴秋月,姜秋姝原不想理会,只忽视而过,谁能想到她主动找了上来。
两人间的恩怨,自她嫁入国公府便有了,都是些腌臜事!
姜秋姝眉宇轻拧,语气确实和缓的,“瞧见了,二娘是要向我请安?”
裴秋月拧着帕子,眼睛在她脸上扫了转儿,想起她如今是五叔的娘子,心头的气更是不上不下的憋着。
姜秋姝不咸不淡的瞥了她眼,见她没有要请安的意思,在锦绣的搀扶下,落坐在第五个位置上。
裴秋月还想要说些什么,关嬷嬷立刻拦住了她的身影,“二娘太失礼了,我家娘子是您长辈。”
裴秋月不屑的看着她,装腔作势,此次外出,五叔还不是没带着她!
也是在这时,前院来了不少人。
定国公府共有五房,长子乃是太夫人嫡出,不过十多年前去世,独留下一子两女,其余四房皆是庶出,子子孙孙有二十多人,凑在一起儿将前院儿都给占满了。
裴秋月噤了声,也不好在此时再找姜秋姝的麻烦,规矩的向长辈请了安,回了位置。
几房的郎君瞧见了姜秋姝,却未说话直接落了座,他们对姜秋姝倒是没有旁的意见,不过被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弟弟,在权势上给压了去,到底是不虞。
姜秋姝眉宇微垂,站起身行了平辈礼。
几位妯娌唇角含笑,神态各异的还了礼,也跟着落了座。
四房夫人小周氏位置离姜秋姝近,她侧着身子问道:“那丫头又寻事儿了?”
姜秋姝浅笑嫣然的将话题给岔开了,这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不值得提起。
四夫人见姜秋姝不肯多说,也不好再讨嫌,还正了身子,与旁的妯娌说起话来。
二十多人的声音自然小不了,姜秋姝闭目养神,身体也越发的疲惫起来。
昨夜雨大,天气又变化多端,应当是染了风寒。
紫檀祥云屏风后一群婢女鱼贯而入,姜秋姝听到响动,睁开双眸,打起精神来了。
定国公和太夫人相携而来时,众人立刻起身行礼,前院一时间声音整齐。
“请太公太夫人安。”
定国公耳顺的年纪,依旧老当益壮,精神气儿极好,一脸的严肃,叫人不敢多看,太夫人上了年岁却叫人瞧着更加的慈祥。
两位落坐,定国公沉声道:“不必多礼。”
众人才回了位置。
太夫人嘱咐各房夫人顾好子女,又特意瞧了孙辈的几位郎君和小娘子,最后落到了其中清风朗月,气质最是清正的郎君面前。
太夫人朝他招手,三郎君裴承立刻起身去了她面前。
“平日顾好自己,虽然开了春,天气却多变,不可贪凉。”太夫人细细嘱咐着,又命奴仆细心照料。
裴承耐心的听着,眉宇舒展,时不时附和几句。
太夫人更加满意了,这是她亲儿留下的孩子,也是她最为心疼的孙儿,旁人都比不上。
待入了朝,必定给他娶个好妻子,将定国公府的血脉延续下去。
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视线多停留在了裴承身上,又转移视线,端起若无其事的模样。
谁也不想让个毛头小子占了国公府世子的位置!
事过半,太夫人将每房都顾及到了,最后将话题说到了五房。
看了姜秋姝眼,语气和缓,“五郎要回来了,再外三月定是劳累,玉珩院伺候的人可不得马虎。”
姜秋姝连忙称是,神色却怔然。
他,要回来了?
众人听闻这消息,又多把目光停留在了姜秋姝身上,说着恭贺的话。
夫婿在外三月,平日里怕是连封书信都不通,如今终于要回来了,可不得恭喜。
用早膳时,四夫人特意凑到了姜秋姝面前,“昨儿听夫君便说起五郎要回来了,弟妹怕是早就朝思暮念的盼着了,可我瞧见弟妹方才并无多少喜悦,可是有旁的事儿,可说与我听听。
也好开导开导你,年轻夫妻间都是需要磨合的,便是开头不合,过个几十年成了亲人,也能相敬如宾。”
五郎要回来了,最亲近的妻子,反倒是最后听闻这个消息,除开脸面伤的还有情谊。
关嬷嬷在一旁急了,这四夫人是个多事儿的,如今这番话不是在拱火,就是在火上浇油。
“四嫂误会了,不过是喜不自胜,”姜秋姝嫣然一笑,夹了块儿粔籹放在她前面的碟子中,“四嫂尝尝。”
四夫人看着碟子里的食物,这粔籹是用黏米油炸,裹了糖,最是粘牙。
这是想堵她的嘴呢!
“我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大家都是妯娌一家人,你嫁过来快一年了,如今尚还腹中空空,我刚嫁过来三月便怀了三娘,你与五郎夫妻平常,若是连个子嗣都无,将来有你哭的。”
她撇过头去,哼了声不予理会,与身旁的三夫人说着话,并招呼着其他娘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