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女儿月牙儿,现在还阻止孩子和母亲见面,我怀疑孩子被他们卖了。”
“警察同志,”张红娟其实也这么想,“我女儿小时候,我婆婆就想把她卖了,今天孩子不见了,我也怀疑孩子被她卖了!”
“你胡说八道!”孙母惊慌失措,“孩子贪玩,一大早跑出去玩了。”
“妹子。”张红娟瞧见江穗宁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
“红娟姐你先别急,警察叔叔在这儿,你放心,一定能找到月牙儿。”江穗宁紧紧握住张红娟的手。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孙建国狠狠瞪了眼江穗宁,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对警察说道,“还劳烦你们跑一趟,都是这婆娘不懂事。”
“怎么就是家务事呢?”江穗宁不给他混淆视听的机会,一把拉起张红娟的衬衣袖子。
围观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张红娟胳膊上纵横交错的青紫印子,有块状,有条状,有些地方还高高肿起来。
“红娟姐,警察在这里,你不用害怕,”江穗宁见张红娟要把衣袖拉下来,低声道,“你告诉警察,你身上这些伤是谁打的?警察叔叔一定会为你,为月牙儿做主。”
“是,是孙建军和我婆婆。”家丑不可外扬,不到万不得已张红娟不愿意说这些,可她瞧见江穗宁鼓励的眼神,又把另一只袖子拉起来,露出胳膊上的伤痕,“我身上到处都是,有好几次还进了医院。”
“这下手也太狠了,红娟多好的媳妇,怎么这样糟践。”
“还不是生不出儿子,女人命苦啊。”
“我说隔三差五听见他们家哭闹,以为孩子不听话,原来是在打媳妇。”
“你胡说,这不是打的,是,是她自个儿摔得!”孙母惊慌失措辩解。
可那伤痕一看就是打的,谁都不信。
“警察叔叔,他们不光打人,”江穗宁乘胜追击,“还卖孩子。”
“你,你胡说,我,我没有!”孙母吓的双腿打颤。
江穗宁并没有急着反驳孙母,而是问张红娟:“红娟姐,你是啥时候发现月牙儿不见了的?”
“我从公社开介绍信回来就找不到月牙儿了,”张红娟解释道,“我去公社前让月牙儿在家等我,她很乖很听话,不可能到处乱跑。”
“你让她不乱跑她就不乱跑了?”孙母强壮镇定,“小孩子贪玩,平时你不在家,她就到处乱跑。”
“这么说现在要想证明你们没有拐卖儿童,只能等月牙儿回来了?”江穗宁说完看向警察,“是不是警察叔叔?”
“暂时只有这个法子。”警察看向孙母和孙建建军,“你们俩,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不去!”孙建军躲到孙母后头,“娘,月牙儿呢,你赶紧把那个臭丫头给她,我可不想去派出所,太丢人,让人瞧见我还怎么娶媳妇?”
孙母也犹豫了,儿子好不容易离婚,她正打算再给他找个媳妇,来年正好生大胖小子,这要是传出去进过局子,谁家好姑娘还愿意嫁进来。
“月牙儿没出去,”孙母只得实话实说,“她睡着了,我这就把她叫起来。”
张红娟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紧跟着孙母进了里屋。双人木板床,凤穿牡丹的床单,被子折叠整齐,铺着护床布,垂落床边。
“孩子呢?”江穗宁问。
“在,在床底下。”孙母支支吾吾。
众人一愣,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在床底下。
江穗宁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掀开护床布,蹲下朝床底张望,果然瞧见月牙儿躺在下头,侧头面朝外,双眼紧闭。
她钻进去把孩子抱出来,张红娟一把抱过孩子,只觉着孩子浑身冰冷,虽说是夏家,又是昏睡状态下躺在潮湿的床底下,身上不凉才怪了:“月牙儿,月牙儿,你醒醒,快醒醒,你别吓唬娘。”
按说这么叫,即便睡得再死,也该醒了,江穗宁看向孙母,只见她不安地拉扯着衣角,“你给孩子吃了什么?”她问道。
“没,没吃什么。”孙母唬了一跳,吞吞吐吐否认。
明显底气不足,定然是心里有鬼,“警察叔叔,”见孙母不肯说实话,江穗宁只能求助警察,“我怀疑孙家母子给月牙儿下毒,得赶紧送孩子去医院!”
“月牙儿——”张红娟一听这话直接崩溃了,站都站不稳,要不上身后人扶了一把,只怕直接跌坐在地。
“我没有,我没下,就是给她吃了些睡觉的药片子。”孙母吓坏了,哪里还敢隐瞒,“不是毒药,她可是我的亲孙女,我怎么会下毒害她。”
“药呢?”江穗宁问。
孙母赶紧从五斗橱的抽屉里拿出个白色纸包:“这是我在公社医院开的,晚上睡不着觉吃一片,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给孩子吃了一片?”江穗宁吃了一惊。
“嗯。”孙母点头。
“快,快送孩子去医院。”大人吃一片,孩子能吃一片吗?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江穗宁急了。
“警车在外头,我送你们去。”警察看向孙母和孙建军,“你们俩也跟着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