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色的藤蔓在顾九朝身上愈绞愈紧,细长却坚固,似是要钻进他的皮肤。
“阿槐......”
被束缚的顾九朝痛苦地呻吟,霜华破在他的胸膛处穿出一个大洞。
他的语气充满不可置信,还带着几分乞求,“阿槐,你要与她一起,杀了哥哥吗?”
意气风发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他眼神空洞,直勾勾盯着面前二人,皮动肉不动,如同戴了一张虚假的面具。
“你不是顾九朝。”
与顾九朝一模一样的脸如此望她,顾槐一时间有些恍惚,但心中的厌恶让她很快反应过来,更加卖力地吹动碧落吟。
碧落吟散发的灵力飘舞着绿色纷飞的蝴蝶,裹挟住藤蔓。
他被藤蔓绞着的皮肤逐渐流出黑色的粘液,夹杂着强烈的伥气,腥臭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染脏一身白衣。
“你好恶心,别用我哥的脸。”
作为双生子,二人在特定时会有一定的心灵共鸣,她最了解顾九朝的性格。
面前这样意气用事故意引起骚动的人,又怎么会是她哥哥。也不知顾九朝到底被它弄去了哪里,好在她并未感应到他有什么危险。
被戳破身份的“顾九朝”发出几声嘲弄的笑声,刺耳的笑声凄厉地刮过人的耳膜,让人止不住从心底里发毛战栗,那张脸与这奇怪的笑声极为不相配。
“小铃铛,你也真是好狠的心呐。”
流出的粘液与伥气侵染上绞着“顾九朝”的藤蔓,青绿色的藤蔓逐渐发黑枯萎,很快似穹莱山的竹笋一般失去生机,断裂在地上。
他胸膛处的洞未见丝毫血液,被释放的手捏住霜华破的锯齿,用力往后一扯,带动姜云玲往他面前拉去。
强烈的热意从霜华破的锯齿末端传来,让整把霜华破变得灼热无比,破了一个大洞的胸膛像是一只熔炉,黑洞洞一片看不清内里,却将锯齿炙烤得发红滚烫。
饿鬼遭受罚业,因暴食吞下的东西会变作灼灼火焰,燃烧它的肚子,永远饥饿难耐,永远吃不饱。
刺进胸膛的霜华破被误以为食物,几乎要与它的胸膛融为一体。
“小铃铛,你的手……”
顾槐卖力地吹动碧落吟,散发的灵力给姜云玲握着霜华破的手镀上一层绿色光膜。
即便有灵力的加持,姜云玲的手依旧是烫得发红。
她眉头紧皱,身上的汗水将她的赤红罗裙浸湿。霜华破是大师姐送给她的武器,绝对不可能被融化成火焰。
“小铃铛,你这样本尊会心疼的。来,吞些伥气,就不疼了。”
“顾九朝”用力拉动锯齿,无尽的伥气滚滚而来,顺着姜云玲的指尖,攀爬上她胳膊,钻往罗裙之内。
“闭嘴。”
姜云玲崩紧身子,使劲一抽,将整条霜华破抽出“顾九朝”的胸膛。
逐渐抽出的霜华破与胸骨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带出一波又一波伥气。
得到自由的霜华破抖了抖身姿,很快重整旗鼓,在空中绷直了锯齿,再次向“顾九朝”的脸上席卷而去。
“顾九朝在我面前,从来不叫我小铃铛......虽然他真的很烦,但是让他知道你顶着他的脸流着恶心的粘液,一定比吃了酸果还要恶心一万倍。”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姜云铃自然知道顾九朝什么心性。就算它能模仿顾九朝的脸,也不能完全模仿到他的性格。
她知道他不是顾九朝,从他叫她小铃铛的那一刻。
姜云玲皱着眉头,手中的霜华破疯狂地劈向面前“顾九朝”的脸。
紫色的锯齿快如闪电,几乎看不清它落在哪里,很快劈开它的脸皮。
一张极其丑陋的脸从中露出,脸色惨白,舌头外扯,脸皮像方才那高坐的饿鬼一般如枯拜的树皮,皱成一层又一层。
溜圆的肚子撑破了那身白衣,破碎的衣服耷拉着沾在它的身上。
“你长这样,用我哥的脸?我哥真的会被气死的。”
看到这张可怕又丑陋的脸。顾槐眉头拧了成了一团。
她一边吹碧落吟一边骂道,“就你这样的,还能叫本尊?羞不羞。你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丑的鬼了。”
这只饿鬼本就长得丑陋,平时出现要么借用他人的脸皮,要么戴上面具。
自从来了穹莱山,哪一个不恭恭敬敬地尊称它一声“大人”,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本想用她们同伴的脸陪她们玩玩,要是能将活人也做成饿鬼,那就更好玩了。
可眼前的这修士像是不知疲倦,疯狂抽动她的链剑打它,虽不知她实力到底有几分,却是像模像样,还有人从旁辅助。
即便它吞了不少伥气,一时间还是对战得有些吃力。
霜华破劈开一块块饿鬼吐出的岩石,岩石的碎片在空中飞速爆裂,划开姜云玲的罗裙,扯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鲜血洇湿了她的赤色罗裙,让它更加鲜艳。
好疼。
姜云铃皱了皱眉,忍着疼痛,握紧霜华破。
一旁的顾槐在用藤蔓束缚其他饿鬼的同时,加入疗愈的灵力,让姜云玲好受些。
“聚灵成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