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匆匆用过晚饭,便一头扎进屋内,就着昏黄的灯火,细细研读起《器象开蒙》中有关纺车改造的篇章。
待那旧纺车一入手,他就得立马着手改造之事。
融合原主脑海里关于纺车的记忆,秦立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的底气。
妹妹秦婉儿瞧着哥哥这副模样,心里满是疑惑。
自哥哥上次被打伤后,每回吃饭都狼吞虎咽,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吃得极少。
她哪里晓得,对于此刻失去嗅觉与味觉的秦立而言,吃饭宛如一种煎熬。
转瞬便至子夜,天机卷轴准时刷新。
【天机昭曰:庭院改造,触发消息。
诗曰: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启:瑞锦堂旧纺车藏镶鸽血红金戒指一枚;示:竞争买家众多。
本次消息免天机点数,代价赤目一日,明日子时再喻。】
秦立看完,心脏剧烈跳动,将卷轴轻轻放下后,在房中来回踱步。
这戒指,光是金子便价值不菲,更别提上头镶嵌的鸽血红宝石,那可是达官显贵才买得起的稀罕物,少说也值二三百两银子。
若能用二两银子购得藏有戒指的纺车,这可真是一笔超值血赚的买卖。
此前秦二嫂打听到,瑞锦堂有一批旧纺车要淘汰。
可这纺车中为何会藏着戒指,无人知晓,况且关键在于,究竟哪一辆才是呢?秦立手头银子有限,根本无力将所有纺车买下,看来只能去碰碰运气,仔细挑选一番了。
天刚破晓,秦立便起身,唤上婉儿一同前往秦二嫂家。虽说家中已布置了些许机关,可留婉儿独自在家,他始终放心不下。
秦二嫂见兄妹俩前来,颇感意外。买旧纺车这等小事,她一人去帮忙挑选回来便是,何必让带着伤的秦立亲自跑一趟。
好在有天机卷轴暗中相助,秦立的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他便推脱说,自己去挑选更便于后续改造。
秦二嫂领着秦家兄妹一起进了县城,经中间人引荐,寻到了瑞锦堂的一位管事。
管事听闻是来买旧纺车的,起初一口咬定没有。
好在中间人能说会道,秦立又塞了一块碎银,管事这才松口,带着他们前往存放纺车的库房。
踏入那昏暗幽深的库房,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库房内光线昏暗,几盏摇曳的油灯勉强照亮四周,秦婉儿进来便轻声唤道很冷,秦二嫂便伸出手去揽着她一起走。
这本该是喧闹嘈杂、讨价还价的场所,此刻却静谧得诡异。
一众买家皆是神色匆匆,交头接耳时也刻意压低声音,生怕被旁人听见。
这般景象与秦立想象中的热闹场景大相径庭,无端让他心底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秦二嫂紧跟在秦立身后,目光迅速在那些纺车间扫视,她对纺车最了解了,挑选物件也有自己的一套窍门。
“立哥儿,你瞧瞧这库房里的纺车,看着都还挺新,不像就要换掉的模样。”秦二嫂小声嘀咕着,眼神里也透着一丝困惑。
只见一辆辆七八成新旧模样的纺车整齐排列,可凑近细看,不少纺车的边角处都有磕碰的痕迹,仿佛遭受过一番粗暴的对待。
秦立伸手抚摸一辆纺车,触手细腻,这些纺车制作精良。
他留意到,许多纺车的关键部件上,原本该有的商号印记被刻意磨去,只留下模糊一片,好似有人急于掩盖它们的来历。
更奇怪的是,每一辆纺车的车身上,都刻有或深或浅、形态各异的符号。
秦立看着,心中满是疑惑,直觉告诉他,这些符号与他要找的那辆藏有戒指的纺车必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秦二嫂早已在一旁忙碌起来,她眼疾手快,没过多久便相中两辆结实耐用的纺车。
“立哥儿,你看看这两辆咋样?车架厚实,摇把转动起来也顺畅,用来纺线肯定好用。”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转动其中一辆纺车的摇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秦立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在各纺车间游走。
他走到一辆被放置在暗处的纺车旁,这辆纺车的车身上,有几道怪异的刮痕,像是被利刃匆忙划过。
秦立蹲下身子,眉头紧皱,顺着刮痕摸索,竟发现刮痕之下,隐隐露出一点别样的印记,仿若一个未被完全抹去的徽记一角。
他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线索?可再仔细查看,却再无其他发现,不禁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