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哥哥,你来了。”秦婉儿稚嫩的声音也在院子里响起。
“婉儿啊,你哥现在怎样了?”
接着秦婉儿的哭声便响了起来,“我哥......”
秦立头没有抬,但感觉到有人走进房来。
秦立心里一动,眼睛便紧紧闭上。
周庆礼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秦兄弟,你好些没有?”
秦立继续闭着眼睛不作声,却是看不到周庆礼快速将手靠近他的脸部,探他的气息之后,又快速地收回。
周庆礼看了看走进来的秦婉儿,“婉儿,你哥一直没有醒来吗?”
秦婉儿人虽小,却是聪明地很,她看到哥哥一直不搭理周庆礼,便点点头,说哥哥被抬回来之后,一直昏迷。
周庆礼将一提药包递给秦婉儿,“婉儿,这是我找城里最好的郎中抓的伤药,你一天煮一包给你哥喝,过几天他会好起来的。”
秦婉儿顺从地把药接过来。
“等你哥醒来,你送个信给我,就找你们村里的陈货郎就可以了。我跟他说过了,帮忙照应一下你家。唉,只是,你哥可惜了,我们还互相勉励过,要一起考取白鹭书院的名额的。”周庆礼有些语带悲伤。
秦婉儿也悲伤了起来,嘤嘤地抽泣。
“婉儿,你哥以前借过我一本书,书名是《器象开蒙》,现在他也用不着了,你给我找一下还给我。”周庆礼一边说,一边眼睛已瞄向秦家书房的方向。
秦婉儿为难地回道:“周家哥哥,婉儿不认得几个字,怕是找不到这书。”
秦立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思急转,这周庆礼果然不是个好玩意。
按原主的记忆,《器象开蒙》不是一本,而是一套书,寿先生特地给他的,寿先生当时有点神神秘秘的,说这套书据说天外来物。
原主却是从来没有跟周庆礼说过,不晓得他从何得知,这个时候他来骗婉儿取这本书,这套书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之处。
周庆礼听秦婉儿说找不到,便说自己去书房找。
秦立估计秦婉儿阻挡不了对方去找书,便作势干呕起来。
他这动静一起,便吸引了周庆礼的注意,秦婉儿扑了过去,哭着问:“哥哥,你见怎样了?”
秦立睁开眼睛,头向着周庆礼的方向慢慢地转了过来,“哦,周兄,你来了。咳咳。”
周庆礼瞬间便脸上绽开笑容,“万幸,秦兄弟你醒来了。”
秦立叹息了一声,“我估摸着自己,怕也是活不长了。”
这时秦婉儿说道:“哥哥,周家哥哥说要找一本书......”
未等秦婉儿说完,周庆礼便抢过话说,“哦哦,婉儿,是我记错了,没有这回事。”
秦婉儿瞪着眼睛,疑惑地看向周庆礼。
周庆礼神色不变,跟秦立说起前天县试的事情。
从他口中说的信息是,新上任不久的县丞佟九龄大人向知县刘敬之大人进言,秦立作弊之事,有诸多疑惑之处,希望再给秦立机会,调查清楚事情真相。
周庆礼说了一回话便走了,临走还吩咐婉儿不要忘了煲药给秦立喝。
秦立让婉儿拆了一包药送到自己跟前来。
秦立很快便发现端倪,这包药材中有乌头,虽说乌头有止痛散淤的作用,但是这药的分量明显是重了,这几包药要是都服用下去了,就算没有伤,秦立也可能毒发身亡。
秦立倒吸了一口冷气,还好自己因为经常给书坊抄书,有时也会抄药经,抄多了,便请教郎中学些药理知识,这点怕是周庆礼没有想到的。
看来周庆礼不仅不是好友,甚至是想置原主以死地啊。
有仇不报非君子!秦立咬了咬牙,心里记下了这节。
秦立让婉儿把药包都拆了,一一摆到榻下,并且把家里的秤砣拿来。
秦立小心翼翼地把每包药材中的乌头都捡了部分出来,用秤把留着药包中的乌头都秤了重量,虽然不会很准,但剂量肯定是在安全范围了。
秦立让婉儿今天先不去找寿先生了,把多余的乌头丢去灶中烧掉,把其中一包药煮了,其它的药包重新包起来。
秦婉儿看着哥哥一番动作,虽然不清楚哥哥这是什么道理,却是听从吩咐一一照办。
秦婉儿在院子里煮药,过不多时,浓郁的中药味道便弥漫起来。
村里的陈货郎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说是受周家大郎的托付来看看立哥儿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