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举起放在桌子上的酒樽,盯着刘铭身后站着的刘归义,询问道:“刘将军,身后站立者何人?”
刘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穿着铠甲腰间别着长刀的刘归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笑着说道:“我弟,刘归义也!”
“刘归义?”
此言一出,站立在远处准备服侍陈珪的陈登与陈应两位兄弟忽然对视一眼。
两人近乎是同一时间将目光聚焦在刘归义身上,片刻之后则是骤然看向陈珪。
陈珪举起来酒樽的手掌忽然颤抖片刻,自信的目光之中也夹杂了些许诧异与震惊,强装出些许镇定之后,问道:“可是那位百人之敌的刘归义将军?”
“正是!”刘铭十分自豪,说道。
刘归义不语,他只是扫视四周,将眼神聚焦在远处的陈登与陈应两位兄弟。
“老夫敬仰英雄,还请刘归义将军赏脸喝上一爵。”
刘归义看着自己的哥哥,低声问道:“哥哥俺还能喝吗?”
“军务繁忙,二弟还是不要喝了。”
刘归义看向陈珪,答道:“俺哥哥说了,不让俺喝!”
陈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刘铭,笑道:“我看将军神情好似不好,不知道是有什么心里事吗?”
“刘铭本是幽州人氏,如今离开幽州已经有半年了,尚且还没有听到家乡的音信。”
陈珪回想着刘铭进入堂屋之前的样貌,点了点头,说道:“将军,不知起兵多久?”
“不到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
陈珪思索着,就连那些名震一方的义军,短短半个月之内最多最多也就只能拿出一千人马来。
而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刘铭,不仅仅拿得出来两千人马而且可以在这个基础之上,这些士卒战斗力又十分之强,简直不敢相信。
“刘将军,不知道你如何治军?”
“治军?”刘铭思索了一下,说道:“为将者,应该与民秋毫无犯,我治军也是如此,无论其出身何如,但凡在我军中必须要严明军法!”
陈珪坐在对面,看着对方,点了点头,说道:“有所道理,将军请。”
“陈公请。”
两人喝下酒樽之中的酒。
一聊便是两个时辰。
站立在门口的陈登与陈应两兄弟呆立在原地。
“兄长,刚刚父亲还要说要教训伯锋将军,现在怎么?”
“你不要管,让我再看看。”
陈登听着两人的对话,呆了。
“我跟你说!老弟!这打仗啊!我就服你!”
“大哥,这话怎么说?小弟我根本没什么本事,全都是手底下人拼命!”
“哪里哪里?全都是你打架厉害!不然来不了这么多的人跟你是不是?”
“说笑说笑!”
刘归义站在自己家哥哥刘铭身后,看着对方这样的德行忽然愣了。
“俺家哥哥竟然是这样的?”
刘归义放在刀柄上的手忽然放下。
“老弟!你现在娶婆姨了吗?”
刘铭坐在桌案之上,闻言忽然哭了出来。
“呜呜呜!大哥!你看看我?”
“打了快半辈子仗!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哥,你今年刚二十多吧?”刘归义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
“大哥我也一样!”
陈珪从桌案后面走出,走向刘铭,哭道:“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陈登与陈应眨了眨眼,心里好似在低声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大哥,这个对吗?”
陈登眨眨眼,看向自己这个没有碰过女人的父亲,说道:“不知道,但你先别说话,让我听听具体是怎么回事。”
“老弟!”陈珪爬到刘铭身旁,拍着对方的肩膀喊道。
“大哥!”
这一刻,刘铭的目光之中充满着相见恨晚的情绪。
“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
“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刘铭低声唱道,极为富有情感地看向对方。
陈珪重重点头,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刘归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