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说明,姜禾同沈问鹤更熟悉?一一这个猜测令陆起浑身冰冷。
照理姜禾不该同沈问鹤更熟悉的。就像沈问鹤所说的,两人相处并不多。他们的认识还是因为他。沈问鹤是他的发小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沈问鹤是第一个知道他谈恋爱的人,他专门介绍了沈问鹤给姜禾认识。沈问鹤在国外留过学,后来许多英文学习资料他是向沈问鹤借的。也因为沈问鹤在海外认识的人多,姜禾出国之后,他是拜托沈问鹤帮他寻人的。
多年来都是沈问鹤在帮他。因为有沈问鹤,陆家无人知晓他私下并未放弃姜禾的下落。
沈问鹤是他最信任的人。
如今却发现,沈问鹤有可能欺骗了他?陆起难以接受。卫秘书敲门进来,告知预订的午餐送上门了。陆起现在毫无胃口:“你和老沈吃了吧。”敞开的门口,沈问鹤叩了叩,微挑妖治的眉眼,懒洋洋说:“和你干女儿的饭没吃成,我怎么可能还窝在酒店里?天气这么好,不出门逛逛太可惜。你要一起吗?”
陆起仿若平常:“我要处理点公事。”
“OK,“沈问鹤一副早料到如此的表情,“也好,省得你这尊阎王影响我泡妞。”
散漫风流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沈问鹤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他们也是同龄大院子弟中的俩异类,可能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成为朋友。直到现在也还因为老大不小还没成家而常被放在一起议论。在沈问鹤离开后,陆起唤卫秘书:“派一个人盯一一”
话到一半,陆起戛然。跟踪沈问鹤有什么用?沉吟片刻,他转而交待:“请几位私家侦探,能调查海外华人的私家侦探。”姜禾的一切,他决定重新调查。过去全部依赖沈问鹤、只听沈问鹤的一面之词,恐怕是他大意了……
沈问鹤带上了相机,先在附近一家口碑极佳的意大利餐厅就餐,然后沿着维港漫步,拍摄许多照片,又乘坐天星小轮,到尖沙咀下船继续观光。傍晚时分,胶卷基本用完,沈问鹤也兴致阑珊。他深知今天大多数照片没拍好。
在咖啡店里坐到差不多19点左右,沈问鹤带着相机走向蜷缩在街角有些褪色的红色电话亭。关上门,他插入两个小时前他专门购买的磁卡,拨出一通灶熟于心的国际长途号码。
即将响到头的时候,那边才接起,饱含警惕的女声传来:“Hello?”沈问鹤眼底笑意缱绻:"是我。”
女声立时放下所有的紧张:“我以为谁。怎么好像是香江打来的?”沈问鹤:“是啊,我这几天在香江度假。”女声:“好生活。不像我,刚刚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沈问鹤收敛惯常的漫不经心,正色:“保姆没帮忙?”女声:“她有点感冒,怕传染给潼潼,休息两天再复工。”沈问鹤凛眉:“那你怎么上班?”
女声:“我也休息两天。昨天陪潼潼去复查,今天准备带潼潼去游乐园。”沈问鹤关心:“医生怎么说?”
女声:“能怎么说?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状态稳定反倒是好消息。”沈问鹤辨别着她口吻间的乐观,心里稍安:“潼潼在哪?我跟她打声招呼。”
女声:“小猪还在睡。”
她笑,沈问鹤跟着笑:“去游乐园拍点照片,我好久没看见潼潼了。”女声:“我等下要打电话确认,如果大师有空见潼潼,就改天再去游乐园。”
沈问鹤知道她这两年开始求神问佛将希望寄托神明,他从不扫她的兴,她也没有盲目地求神问佛,诸如喝符水之类显然封建迷信有损身体健康的偏方她不给孩子尝试。
他只说:“香江这边大师不少,我或许可以帮忙打听打听。”女声:“好啊。”
又闲聊两句,沈问鹤才提:“我这次其实是跟着陆起来香江的。”女声:“噢?”
沈问鹤:“我见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