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风吹竹叶沙沙作响,倏地一道轻柔软绵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尘抬起眼眸,月光之下女孩儿娉娉婷婷站在那里,面上带着一抹笑意,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暂时死不了。”
江尘也没想到,他竟然被第二次追杀到白姣姣面前。
只是不同于上次的持刀威胁,这次白姣姣主动走上前,蹲在他面前,目光落在腹部伤口处。
“看起来有些深啊,只可惜我这里没有金疮药,没法儿给你包扎了。”
白姣姣抬眸看向他,男人大半张脸隐藏在阴影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要不我扶你进去清洗一下,找些布条包扎起来怎么样?”
女孩儿主动提出帮忙,昳丽秾艳在月光下更显冷艳,潋滟双眸中却满是真诚。
江尘不由心间微动,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是初初姐的结拜大哥,我怎么你见死不救呢?”
白姣姣连连摆手,上前将他扶起来进屋子。
夜已经深了,小丫鬟去休息,两个人动作很轻,并没有惊动到人。
白姣姣用清水为他清理了一下伤口,血已经不流了,伤口虽没有见白骨,但也是很深的,得及时医治才行。
“我去拿布条。”
江尘靠在软榻上,屋内清甜的馨香让他紧绷着的神经微微放松下来。
‘撕拉……’
布匹碎裂的声音传来,抬眸看去,只见白姣姣正将一件白色衣服撕裂成布条。
仔细看去,那衣服好似是……
女孩儿的手法很娴熟,快速用棉布条将他伤口包扎上。
“你……为什么会包扎?”分明是深闺女子,又不像白初初一样,有机会和村子里的老大夫学医。
“我母亲留下来许多医书,其中就有讲包扎之术的,我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白姣姣说道。
江尘点点头,那金疮药应该也是她从医书上学来的。
“伤口感染,再过不久就会发热,我这里没有药,你还是赶快去弄点儿药吃吧。”
望着棉布上渗出来的血迹,白姣姣秀眉轻蹙,粉嫩唇瓣儿微微翕动,但到底没有说出来。
江尘缓缓起身,刚刚他看到白霁在屋内,自然也知道白姣姣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你救了我两次,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望着她透亮双眸,江尘开口问道。
像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白姣姣抬眸,漂亮多情的桃花眼轻轻眨动。
笑了笑说道:“这可是你主动询问的,不是我携恩狭报哦。”
“自然,但说无妨。”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姣姣倏地上前一步,“带我离开这儿,当然我可以等你两日,伤好了再带我离开也行。”
近距离之下,清甜馨香愈发馥郁,屋内没有燃着香炉,那就只能是她随身带着的。
清澈透亮的双眸愈发明亮,泛着潋滟波纹,微微一动,好似盛着漫天繁星。
“……好。”
江尘点头答应下来,不去询问她为何会在这儿无法离开。
就好像这两次她都没有询问过,他分明是个想要考科举走仕途的学子,为何会被人追杀,受如此重的伤。
微风拂过,江尘悄然离开。
白姣姣将窗户开的大一些,驱散屋内的血腥气。
至于给江尘清理伤口后沾了血的帕子,在他走的时候一起拿走了,不然她还真不好处理。
或许是为了谨慎,接下来两天,白霁都没有再过来。
但每日饭食,小丫鬟都要盯着她,将一桌子饭菜吃完大半才肯罢休,显然这是白霁特意吩咐过的。
***
“大哥哥。”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白霁眉峰紧拧,“有事儿吗?”
“姣姣根本就不在庄子,她到底去哪儿了?”白初初走上前问道。
“她不在庄子上还能在哪儿?”
白霁不答反问,“你去庄子上亲眼看到她不在了?”
“我没去庄子上,可我遇到给庄子上送菜的梁冬了,他说庄子上根本就没有主人在,不需要他送精菜。”
白初初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她不在,那就是庄子上的人苛待她,我现在就要去把她接回来。”
说着白初初转身就要走,白霁也不拦着她,任由她去。
天色已晚,白初初让人准备马车,可这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出城了。
“你故意的,我要去告诉父亲。 ”
白初初怒瞪着白霁,已经很肯定这事儿和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之前的种种疑惑也都得到了解释,白姣姣就是被他囚禁起来了。
“父亲赴宴还没回来。”白霁面容冷肃,召来下人,“送小姐回房休息。”
府中下人清楚的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这些日子白初初所受到的礼遇,并不是因为她是侯府小姐,而是因为她治好了白侯爷的病。
此刻白霁下命,无论白初初如何挣扎,还是被送回了自己房中,并且层层把守。
“梁冬?”
白霁不认识这个人,一个给庄子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