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几乎断气。
自此,这事便成了傅辙心头的奇耻大辱,每每见陆禹宁说起笑得捧腹,都面红耳赤、凶巴巴地作势令她不许再提。
陆微心知如今的傅雁宁并不是她的傅辙哥哥。
可是每次见到,还是在心中念起那张极为肖似的脸,自己死死压在心底,每次翻起都遽痛难耐的那个人。
方才饭桌上傅雁宁没少喝那「即墨老酒」,万一他酒量也是那般差,喝完酒沿着湖边走着,如傅辙那般歪歪倒倒,一头栽到湖里可该如何是好。
她越想越怕,实在忧心难安,于是大家四散告别后,陆微就让杜若先回去。
“你不用送我啦,学校里还能出什么事。”
“你的傅老师可是让我们一定确保把女生安全送到家的。”杜若似笑非笑,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谢谢啊,别把我当女的,我比你安全。”
面对着杜若意味深长的眼神,陆微翻出一个极大的白眼,摆摆手笑着示意他赶紧回去,然后转身往湖边找去。
找到傅雁宁的时候,他正独自一人枯坐在羡月湖边一处无光的角落。
“傅老师……”
傅雁宁回望,
此时的他像极了没有一丝意识的牵线人偶。
陆微刚想说些什么,
见他又极自然地转头过去,继续愣怔盯着湖面。
入定一般坐着,瞳孔中带着沉静的灰败。
冬日的微风轻拂,撩动湖水的寒意拂过脸颊,陆微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不是喝醉觉得不舒服了”,
她蹲下身,将脸凑到他身边,伸出手去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傅雁宁又转头来看,
这次两人离得近极,能感受到对方滚热的呼吸,
“你来啦?”
他居然抿唇笑了一下,失焦的瞳孔渐渐回神,
陆微不争气地心跳滞了几拍。
下一秒,那个与她说话很少超过两个字,总是低眉敛目,表情冷然的傅老师,看见她的长发被风吹乱,伸手去将她的额发拂开,掌心温柔地捧住她花瓣含露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唇间。
仿佛做过无数次的动作那般自然。
还是那张平静逸然的脸,还是远山般淡漠的眉眼,
俯身凑过来,缱绻地覆上了她的唇。
周围的风声水声刹那间静了,陆微只听得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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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脚步声越来越近,
“宁宁?”身后有声音传来。
两人回过神,温柔交吻的唇微微分开。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微脑袋一下嗡声震响,
「救命……」
她猛然伸手推开傅雁宁,霍得起身。
被她无情推开的人尚未从酣然醺意和方才柔软滚烫的吻触中缓过神来,耳鸣心悸间,听到令他意识瞬间清醒的两个字——
“爸,妈……”
陆微装作漫不经心地拍掉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爸、妈,怎么今天这么晚还在外面散步啊?”
语气一本正经,好像刚刚被打断的是一场小型的考古勘察,而不是令她心猿意马的唇齿交融。
好在夜露深重,来人看不清她一张脸早已熟透。
陆微虽然住研究生宿舍,但她家就在离学校不远的N大小区,父亲陆定川是N大地科院的院长,妈妈李君竺则是A大人文院的院长。两人伉俪情深,常会在校园里遛弯,再一同散步回家。
“晚上博士生答辩完请几个导师吃饭,吃完我跟你妈一起沿湖散散步……”
陆定川边说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站在一旁的傅雁宁。
“这位是……”他探询地看着女儿。
刚刚一幕他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陆定川心下不是很爽,女儿养大了总有被猪拱的这么一天。好在这孩子从小也让他们省心,二十三年了才第一次让他感受到真切的心悸。
虽然夜色里这男生看着一表人才,颇为温文儒雅,但黑猪白猪反正都不是好猪。
不过,怎得有些面熟。
“这是我爸妈,陆老师、李老师。
介绍到另一边,陆微在心中狂呼救命。她太了解老爸,如果说是导师,只怕老人家当场就呼120心脏搭桥去了。她灵机一动,
“这是小傅……”
一旁的傅雁宁早已心乱如麻,目光从沉溺中恢复清明,正崩溃地对着「刚刚到底干了什么?」这个问题懊恼不已,陡然听陆微叫到自己,强自镇静下来。
他想起贺主任介绍过陆微家里的背景,彬彬有礼地上前握手。
“陆院长、李院长,久仰大名。”
对面两人顿怔一瞬,也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去。
“小傅,你是宁宁同学吗?”李君竺和声细语问道,
“妈,我们是一个学院的,”陆微抢答。
N大圈子就这么大,再问下去分分钟就要穿帮,陆微一把拉住傅雁宁。
“爸妈,你们慢慢散步,我同学还在等我们去玩剧本杀呢。”说完大大咧咧摆摆手,拽着傅雁宁就跑。
将爸爸妈妈撂在原地面面相觑,
两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