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他让我们各自去下面州县,会不会有分而治之的意思!
分而治之?药师你的意思是?朱蒙问道。
咱们兄弟一共九人各有部属,虽然名义要听从元宝,但加起来的力量其实并不比他小多少!他就算向对付我们,也有不少顾忌,不能任意行事。可若是我们依照他说的各自去下面州县,那就分散开来了,力分则弱,那时他无论对谁下手,我们都奈何他不得!
不错,正是如此,还是药师聪明,一下就识破了元宝的诡计!
对,大伙儿抱成团,元宝就奈何不得,所以他才找了个借口,要把我们分开!
元宝那厮好生歹毒,竟然想出这等诡计来陷害我们!
朱蒙伸出右手,压下众人的激愤:药师,且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元宝说的度田料民之事的确是要紧的,这个官司打到父亲面前,我们也赢不了!他身为刺史之位,我们也不得不听命与他,你说说看有什么对策吧!
这药师犹豫了一下:那只能各自小心,不要授人与柄,多加联络,各自照应了!
嗯!朱蒙点了点头:你们几个还有别的办法吗?
照我看,朱蒙你应该去拜访一下须陀!常念道。
须陀?拜访他作甚?夜叉问道:他和元宝是一母同胞,还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须陀与元宝一母同胞不假,但行事却有些不一样!常念道:再说了,依照父亲的安排,须陀管的是新世界,元宝管的是南海诸地,各不相同。须陀留在交州不走,本就不是寻常,朱蒙你若去见他,必有收获!
嗯!朱蒙点了点头:常念你说得有理,我晚便走一趟!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对众人道:你们各自回去准备
这个时候莫要授人与柄,惹来麻烦!
朱蒙送走了众人,稍加收拾,待天黑之后便带了两个随从,打了灯笼来到须陀住处,令随从敲门求见。开门者看到朱蒙大吃一惊,赶忙躬身道:原来是公子,还请稍候片刻,待小人通传一声!
无妨!朱蒙倒是和气的很:我在这里等候便是!
不过片刻功夫,朱蒙便看到须陀急匆匆走来,赶忙站起身来,敛衽下拜道:贸然来访,还请兄长见谅!
你这是作甚!须陀赶忙将朱蒙扶起:自家兄弟前来走动,何须多礼!旋即对守门人道:今后诸位公子前来,都无需通传,径直进来便是!
朱蒙笑吟吟的看着须陀教训自家守门人,却不说话,须陀吩咐完了,便与他并肩来到自家书房,分宾主坐下,一边让人烧水,一边笑道:我这里只有些散茶,也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无妨!我这人也分不清楚好茶坏茶,只是胡乱喝些!朱蒙笑道:其实小弟今日来,却是为了一桩事!
哦,什么事?
敢问一句,兄长还要在交州待多长时间?
我要待多长时间?你为何问这个?
今日在堂元宝他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朱蒙道:方才回去路,便有兄弟担心他让我们各自去州县是为了把我们分开,然后想办法治罪。大家都很担心,兄长你为人宽厚,所以大家都想着您能够庇护,却又害怕您离开之后被元宝所害!
这个从何说起!须陀笑道:元宝怎么会对你们做这等事?且不说他是你们的兄长,再说父亲也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父亲在范阳,距离这里有万里之遥,对这里的情况也不知道,还不是只能凭元宝一张嘴说?就算父亲将来责罚他,被害之人也不可能活过来!又有何用?
听到朱蒙这般说,须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方才苦笑道:你为何把元宝视同仇人一般?你们原本是兄弟,将来还要一同开拓南海的呀!
我等皆为河间郡王之子,又无嫡庶之分,元宝只不过早生我数年,与我等位属等夷,他却要压在我等头顶,岂有此理?三国志中汉昭烈帝曾言:惟贤惟德,能服于人。须陀你平定交州之乱,攻破林邑国都,此乃贤平日里谦让,关爱兄弟,此乃有德。若你为交州刺史,我等皆愿听命于你!说到这里,朱蒙起身便要下拜。须陀赶忙伸手扶住,苦笑道:朱蒙你胡说什么,这交州刺史之位起事想当就当的?当初父亲让元宝他来当交州刺史,我开拓新大陆,各有职份,若是如你说的,那就是抗命!
我们可以父亲,让你代替元宝为交州刺史!
住口!须陀怒喝道,脸头一次现出阴冷之色来:父命尤天,天命岂可抗乎?你若真敢这么做,用不着元宝动手,我就先将你们这些逆命之人尽数擒拿,然后押送范阳,听候父亲治罪!
朱蒙头一次从这个兄长身感觉到那种可怖的气息,他深吸了口气,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须陀挥手打断:朱蒙,我知道你们这些兄弟与元宝有些嫌隙,这个并不奇怪。都是年轻人,又有彦良、护良这样的兄长做榜样,想要创立一番基业的心思热切些,相互有些冲突,也可以理解。但你要知道,我们是一棵树的叶子,都源自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之间的冲突也好,竞争也罢,都不许超过损害整体利益的地步,否则的话!说到这里,须陀反手拔刀,将几案一角斩落:我须陀唯有此刀!朱蒙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过了半响,朱蒙才低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