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猪脑袋呀!
轻点!元宝抽了口凉气,小心问道:那他怎么说?要怎么处置我?
父亲没说要处置你!须陀道:他让我给你带句话:遇到不平事,没怨气要么是活圣人,要么是死人我王文佐估计生不出圣人儿子,有怨气很正常,但有怨气不能躺平了不做事,事情还得做,只要把事情做好了还是我王文佐的好儿子,不然倒霉的就只能是他自己!
听到王文佐没说要治自己的罪,元宝松了口气,苦笑道:咱们这个爹呀!还真是,算了,看来这趟交州是非去不可了!哎,我就是不甘心!
那就憋着!须陀怼了元宝一句:还告诉你一件事,你今天没去亏大了。今天父亲可是在射圃让大伙儿开了眼界!
哦?父亲又拿出啥新玩意?元宝凑近须陀问话,旋即拍了拍须陀的衣衫:你今天干嘛去了?身这股子味道,冲人的很!
嘿嘿!我身的味道就是从那儿来的!须陀笑着将今天试射的燧发枪讲述了一遍,最后道:有了这玩意,弓箭强弩恐怕都要不成了!
那玩意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元宝将信将疑的问道。
当然!一层锁帷子,一层环锁铠,四十米外打个对穿。这样的弓手,一军之中有几个?须陀笑道:难怪父亲要分封诸侯子弟,有了这玩意,什么蛮夷还不是一举荡平!
元宝却不像须陀那么兴奋,他皱起眉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就奇怪了,要是燧发枪这么厉害,咱爹干嘛不干脆打进长安城,取而代之呢?却放着锦绣大唐不要,去打那些蛮荒之地的主意?
我以前也和你一样不明白,这两年才渐渐明白些了!须陀叹道。
怎么说?元宝问道。
你想想,要是像
你说的打进长安当天子,那父亲这么多儿子里,能继承大位的只有一人,其余的都只能为庶人,不,连庶人都很难当。
为何这么说?
你忘记了咱爹是怎么拿下倭国的?不就是皇女琦玉、中大兄皇子、大海人皇子三人争夺大位吗?咱爹可是有四五十个儿子,无论谁当了太子,能对自家兄弟放心?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长安城里醇酒妇人混一辈子,当个富贵囚徒罢了。而现在这样子,大家都往外打,分封到蛮荒之地去。大唐还是姓李的,就算将来护良兄长当了大唐的天子,大家兄弟的基业也隔得远远的,也不会杀个你死我活,有你没我的!
这么说来,咱爹还是挺在乎咱们得?元宝叹道。
那是自然,自家骨肉嘛,能不爱惜?只不过他疼爱的不是哪一个,而是所有人罢了。你留恋沧州富贵繁华,却有没有想过,沧州离范阳太近了,这等重要商埠给了你,你也未必吃得下,还不如乘着现在父亲还春秋鼎盛,去把交州吃下来,也未必比沧州这边差多少,却是能传诸子孙后代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元宝点了点头:你放心,待会我就去向父亲请罪!
这就对了!须陀笑道:当不了圣人不要紧,能当王文佐的儿子也不差!
呸,倒是让你逮住一个把柄来消遣我!元宝操起拳头作势要打,旋即又放了下来:算了,你现在力气比我大太多,已经打不过你了!
王文佐在众人面前演练火器的事情,很快就传播开来了,从河北到外东北的广袤土地,开始掀起了一场新的浪潮,就好像有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向东、向南、向北,向远方拓展!这个声音在每个有志男儿心中响起。
长安,驿馆。
殿下,到了!一名锦袍军官对马车里拱了拱手:您的事情还要过几天,请下车在这里暂时歇歇吧!
有劳了!李守文走下马车,他的脸型略显狭长,更承出鼻梁的坚挺,绿色的袍服让整个人看去有些阴冷,他对押送者点了点头,向驿馆走去。
你们几个小心看守,有任何事情,立刻向我禀告!那押送军官见李守文走进驿馆,送了口气,对几个属员叮嘱道:这位的身份你们也知道,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都明白吗?
王校尉!一个领头的苦笑道:不是我等不肯尽力,只是这驿馆人来人往的,着实不好看管呀!再说了,这位为何不放进诏狱,或者送进宫里,那不是方便多了?
你们也知道他身份不一样了,怎么处置是我能决定的?押送军官苦笑道:罢了,都仔细担着,别出差池便是!时间应该不长,大伙都担待点!众人没奈何,应了一声,各自去履职了。这王校尉进了北衙,对一名当值的宦官道:在下王孝杰,奉命前往饶州办差,今个儿回来了,还请向王少监通传一声!
什么王少监?会不会说话呀!那内宦眉头一挑,生出一股冷意来:已经是大长秋了!还少监少监的?没长眼睛还是没生耳朵?也出来办差!
那王孝杰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那人已经升官了长秋宫是汉代皇后的住所,大长秋则是皇后所有官属的负责人,东汉时为管理后宫事务的最高长官,后世将其作为内宦首领的尊称,赶忙道:在下离开长安时还不知此事,失言之处还请见谅!说罢,他躬身拜了拜,又从腰间取出一物,双手奉。
那内宦接过,却是一件黄金饰品,脸色好看了不少:那你在这里等候,我去通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