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这辈子,都注定不能再参加科举了吗?
两个行刑人对视一眼,想着袖子里赵家塞的银子,暗自算着怎么下板子,按赵家的吩咐,最好把人打得只剩一口气,丢进大牢里熬几天就断气,那样的话,江谨言就再无翻案的可能,永绝后患。
周围的百姓喧闹着,起哄着,叫着“打!”“打他!”“该打!”“打死他!”
有孩童问:“娘亲,这个哥哥怎么了?怎么趴在那儿啊?”
“他是坏人,他撒谎,乱告状,该打。”
“你们长大了别学他,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才行。”
“原来哥哥是骗子啊……”
江谨言脑子嗡嗡响,心底深处反复喊着一句话:“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诬告别人……”
他浑身紧绷,紧咬牙关,汗如雨下,板子还没落下,屁股似乎已经传来幻痛了。
衙役大喊一声:“三十大板!”而后举起了板子来,又重重落下。
板子和肉接触的声音沉闷又厚重,每落一板子,江谨言的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躬起。
一板,两板,三板……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凳子下已经聚了一滩他滴落的汗水,他死死咬着嘴唇,硬生生咬得满嘴鲜血,慢慢的,他的脑子逐渐放空,紧紧抓着凳子的手也开始松开,在凳子腿上留下几个指印。
“打!打得好!”
众人拍掌叫好,诬告他人就该挨打!
江谨言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要死了吗,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吗?
就在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逐渐远去时,突然,一个声音石破天惊地传来:
“住手——!!!”
周围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扭头看去,江谨言感觉即将跨进黑暗的大门,却又有一双手骤然伸过来将他拽了回来,他睁开有些模糊的眼睛,就见一个人逆着光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来人高声道:“草民江淮,要为江谨言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