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6日上午9点25分
南大家属楼。2单元。9号。
要说胡锋对吴博冲教授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点都不过分。此人年轻时酷爱探险。有过非同寻常的生命经历。
吴博冲教授早在三十岁之前便已经是国内探险界响当当的人物了。八十年代曾参与调查过著名科学家彭家木在罗布泊神秘失踪一案。遗憾的是。此人的死因及其遗骨至今下落不明。成为一桩悬案。另许许多多的专家和学者迷惑不解。
这一事件给吴博冲教授的内心带來很深的触动。也让他越來越意识到大自然的玄妙和深邃。人到中年之后。他断然从台前走到幕后。一心从事他喜爱的自然地理和历史学的研究工作。
退休之后。吴博冲教授的研究重心渐渐向“自然界的未解之谜”这一方向上靠拢。五年前曾在《科学文摘》上发表过一篇題为“‘神’是外星生物的原形”这一学术文章。直接引起一场国际性的学术争论。
他在这篇文章中提出这样一种观点:早在几千年前甚至更早。曾有大批的外星生物光临地球。由于当时的人类尚未开化。便用一句现代人不曾熟悉的古语來表示对更高一级生物的敬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句古语逐渐演变成“神”这一带有唯心主义色彩的单一字眼。被人类世代流传下來……
在有些事情上。胡锋与吴博冲教授的观点惊人的一致。这也是他们能在短短的两年之内成为莫逆之交的前提条件。每次遇到难題的时候。胡锋都会登门向吴博冲求教。名义上是求教。实际上就是点拨。因为吴博冲的某些观点确实能让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这老头也有一个“雷人”的嗜好。他喜欢收藏石头。胡锋去年在美国热带雨林进行丛林训练的时候恰巧捡到一块。这一次刚好派上用场。
果不其然。吴博冲对这块石头十分满意。
“色泽光洁。纹路清晰。确实是一块好石头啊。”吴博冲捧着宝贝似的把石头放进了他的收藏橱窗里。
“值不少钱吧。”胡锋故意这样问道。
“钱。哼。”吴博冲摘下老花镜说:“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还不一定卖呢。”
比石头还固执。胡锋心想。
“说吧。这次为的又是什么事呀。”
“我这次是來跟您告别的。”胡锋说:“我要出趟远门。下午就动身。”
“去哪。”
“一个叫‘鬼村’的地方。”胡锋进一步解释:“经过我初步调查得知。这座荒村就藏匿于南都市周边的群山之中。”
“鬼村。”
吴博冲的眉头皱成了八字。面容刹时凝固下來。
“怎么。您……”
“你等等。”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掌。叫胡锋不要出声。“让我想想。”
吴博冲背着手跺步到窗前。窗外是城市。更远处是群山。
“你是不是正在调查发生在三十多年前的‘采伐队集体死亡案’。”吴博冲转身问。
“您说的这起事件我也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得知的。不过我调查的却是另外一桩。可能会跟它有着某种联系吧。”胡锋接着问:“您又是怎么看待那起悬案的。据我所知。事发当时正值文革时期。消息极其闭塞。您又是通过何种途径知道的呢。”
“正如你所说。当时知道这起事件的人确实很少。在那样一种人人自危的社会环境下。人们对于真相的诉求并不热衷。他们对待一些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沒有半点求真的欲望。反而会将自己的迷惑寄托于并不存在的神灵。以求得心灵上的一时安慰。”吴博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直到文革结束。也就是八十年代中期。我才从高昌的口中得知此事。几十年前的南都还是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县城。高昌当时是县公安局的局长。在接到一位猎人的报案后。高昌率法医及时感到了现场。他说现场是在一条林中小径上。当时死者的死亡特征十分恐怖。浑身上下已被自己的指甲抓烂。于是高昌当即决定。对死者进行现场解剖。然而。让高昌沒有想到的是。他们在死者的脏腑之内竟然看到了数条黑色的虫卵……”
“虫卵。”不知为什么。松村在书中提到的水怪当即在胡锋的大脑里面鲜活起來。
“什么样的虫卵。”胡锋问。
“你认为当时的办案条件有实力化验出此类虫卵的生物属性吗。”吴博冲说:“后來高昌又在深山里面搜寻了数日。并沒有找到传言中的‘鬼村’。半年之后就辞职了。从此流落他乡。这就是我所知道‘鬼村’的全部。胡锋。你究竟在调查什么案子竟然跟这个莫须有的‘鬼村’联系在了一起。”
胡锋不想对吴博冲有所隐瞒。他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简明扼要地将事情的起因和调查的进展说了一遍。在提到女碟贞子的生死之谜时。吴博冲这样说道:“如果松村所言属实的话。更让我感兴趣的是女碟贞子获救之后的岁岁月月。众所周知。女碟贞子被俘之时已经人到中年了。如果象你所说的那样。有一个身染重病、其家人又被金钱买通了的女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