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次上婆罗洲足足有一个來月,突然间一回來,勾栏山上的女人们像过节一样,一齐到山口來迎接我们,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画,我久所思念的人,她站在人群里,多日不见,一看到我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刘妍就站在我的身边,她悄悄一拉我的衣襟,我对她说,“快去打招呼吧,你能不能留下,全看她的意见,”
画如果不愿意,我再想留下她也是不能,她不愿意就代表着田王和老夫人不愿意,那么也就代表着所有的人不愿意,我可不敢触众怒,
沒想到当我们走上前去的时候,画却先迎接上來,拉着刘妍的手道,“姐姐,我怎么像是好久之前就认识你似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以后还请妹妹多多关照才是,”刘妍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辛苦了,快快上來休息一下,”她拉了刘妍就走,只是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也不与我说话,小月、六角、姜婉清等人簇拥着她们说说笑笑地走上山去,沒有人理我,
孟将军看出点门道,他悄悄对我道,“田纵,我看你晚上要睡凉被窝了,”
“这有什么,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人多了挤在一处,睡觉还会热呢,”
短短的时间,勾栏山上建设得又是初具规模,我们这群四海为家的人,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随遇而安,绝不挑拣住的地方,在万鸦老,在爪哇岛,建好的房子说扔就扔掉了,我们更看重的是未短的路程,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田王把我们招集到一起,同丛的还有沒随我们出征的徐氏三姐妹、还有画她们,画与刘妍坐在一起手勾着手,亲密的姿态让我忌妒,这里还有我的位置么,
田王大致地说了此次上婆罗洲的起因,对于婆罗洲上的人來说,我们的到來有些无根无凭,來了就打,打完就走,走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我估计许多 年之后,当这些人想起我们的时候,还会心有余悸,老奶奶在吓唬不听话的孩子的时候会说,“再不听话,田横來了,”于是小孩子就不再哭闹,
田王说,婆罗洲就在南海之南,“据我看,南海那片地方,已经是我们华夏人世代打鱼之海,打鱼么,就会碰上个不好的天气,到婆罗洲來避避风也是常有的事,总不能不让人歇歇脚什么的,人一上岸就杀就抢,此次作战,只算打个招呼,以后还要多多露个面才好,”
我忙问,“田王,那照您这么说,我们就 再去别处了么,”
“去,怎么不去,但是我想就在这里,先呆上一段时间,等他们适应了我们的存在,我们再走也不迟,”
第一天,考虑到大家都很劳乏,田王让大家早些休息,有事第二天再说,
勾栏山方圆五里,是个再小不过的地方,这里进出山中只有一条坡道,在入口处安排一小队军士,晚上來个鸟都飞不进來,
山口朝东,往上修了二百多级台阶,然后上边才是我们盖了木房子的一片阔场,
我和画的住处就在一进入山中靠东南方向的一隅,屋后是一片葱郁的毛竹,一间屋子,
人多屋少,我们这么多人,一直沒有好好地经营这里,一到勾栏山就去出征,许多的事情都是女人们做的,一时之间也只好将就,
田王的住处在往上一个层次,房子也不大,但是比我们倒好了一些,屋里只有田王夫妇两个人,
所以,晚上画就以这个理由跟我说,新來了人入伙,原來的房子沒有这么多地方,她只好先到她爸妈那里将就几宿,
她一走,小月也跟着凑热闹,她说,“我从來不会离开画姐姐,当然也要回去,就算是回娘家省亲去,”
齐雪说,“画走我也走,这几天身子不舒服,不愿在一起还嫌吵得睡不安稳,干脆我也一并过去,”
我说,我刚回來,心里想你们会啥似的,怎么你们倒要走,
画说,“你别多心,我真沒有别的意思,安心地睡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说的,”我这才放心,心里又想了几个來回,是不是她对我不同她商量就带了刘妍回來生了气,细端详又不像是这样,心里打着鼓,睡下了,
晚上我当然把刘妍放在了身边,屋子的确不太宽绰,只有一张大床,这里不是久居之地,一切都本着应付的原则,好在画和小月去了老夫人的房里,这里还不算太拥挤,
六角、姜婉清和刘妍,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宿的话,我睡着的时候她们还在说,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到各处去看望几位将军,孟将军的住处与我们相对,从海上走上來的通道,我在南,他的住处在北,像两个把门的将军,孟将军说起田王昨天的话,他对我说,“我估计,我们在这里怎么也得住上个几个月,田王还得派我们回去巡视几遍才会放心,”
我认同他的说法,徐林是三姐妹中的老大,她一早起來就去帮助准备早起的吃住食,我们现在是大锅饭,苏将军很早就出去打鱼了,
我问他,“孟将军,晚上是不是让徐林大姐一宿沒闲着啊,”
他哈哈大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