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视觉。他们不会去钻黑得望不到边的森林。那里的危险是未知的。也不会在明处停留。那样的危险会來自敌人。
因此。他们会在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潜伏下來等待天亮。而且不会发出一点动静吸引我们的注意。
“大家注意。不要发出声音。”最需要隐蔽的是我们这五六个人。
既然在这样的时候谁都不会去钻深林子。那么我们就去钻。反其道行之。我们穿过无边的黑暗。不擦响哪怕一片树枝。向一座小山上爬去。小山位于一条山谷的旁边。山谷中地势平坦。现在看上去黑色的矮树中现出一层灰白的颜色。那是一条不经常有人走的小道。我们在山上潜伏下來。可以监视到小道上的动静。
而且如果是白天的话。站在开阔处。我想应该还能看到刘妍的大船。
“将军。我们难道就在这里过上一夜。”有位军士悄声问我。但是立刻被我制止了。我们不能发出什么声音。半夜的森林。除了虫声就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这种天籁齐鸣的时候更增添了一种寂静的感觉。话语的声音会暴露我们。
我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在四个方向都派一个人监视。除了眼睛。更重要的是用耳朵听。
坐在一丛灌木的下面。忽然后悔将刘妍单独放在那条大船上了。她自己一个女人。现在不知道会有多害怕。我不由自主地朝着海面上望过去。现在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我站起來。爬出灌木丛想去方便一下。绕过一片树林中的乱石堆。在背风的一条小山沟站住。
那里有棵大树。嗯。就是那里了。我到树的跟前站住。把尿冲在树干上。这可沒有更深的意思。比如划定疆界什么的。主要是防止发出很大的响声暴露自己。
憋的时间太久了。好半天才解完事。刚要反回去与我的军士们汇合。忽然闻到一股恶臭。毫不掩饰地从上风处飘了过來。
一个黑影蹲在那里。他可能是蹲得时间太久了。吭吭哧哧地。也许是这些天上火。吃得有些干。事情进行得很不顺畅。是谁呢。谁也和我一样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
忽然尽头一惊。那不是我们的人。我出來的时候他们正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我并沒有发现有谁出來。而且他那个地方位置比我还要远上一些。如果是自己人我不可能不发觉他的。
内心一阵狂跳。沒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发现。这泡尿也撒得太值了。有心现在就冲过去解决了他。转念一想。决定不这么干。往树干的后边一转。悄悄的盯住他。
这小子足足蹲在那里小半个时辰。用现在光影來说。怎么也得四十分钟的样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嘴里轻哼了一声。心满意足地站了起來。
他转身往我來的方向就走。看得出也很小心。但是却走了另外一条路。位置比我们的藏身地稍低的地方。从这里往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刚才潜伏的那丛灌木。我知道在正对着这个方向有一名军士在监视着。心里默默地祷告:你可千万别发出动静啊。
如果我的军士有所行动。哪怕射这个人一箭。那动静就大了。将会是一场混战。
我跟着那个人。心下做好准备。只要我的人一动。立刻冲过去一剑结果了他。不让他大叫起來。
他往下走着。还四下里张望了几回。头顶上沒有任何动静。我很满意手下的战斗素养。最危险的对手往往就是他们这样的。沒有一击必中的把握。绝不轻易用出手。把自己暴露给对方。
他伏身钻入一小片林子然后就沒有了动静。
我在一块巨石的后边等了一会。确信一切又归于平静。闪出身來。往那里跟了过去。
树丛是生在一条高坡上的。我沿着他走过的路线。穿过林子。五步开外就眼前一亮。在脚下的山沟里。潜缩着一大群人。
他们有的背靠背坐着。偶尔动一动。怀里的刀闪一下。有的找一处难得的平整场地。让自己躺下來。连日來这些人已经太累了。这块锅底一样的地方。的确是个休息的地方。不过这个好地方被自己人一堆大便给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