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鱼。也叫水虎鱼。主要栖息于水面宽阔处。以凶猛而闻名。
也叫做“水中的狼”。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它的习性。这条鱼背部为墨绿色。腹部鲜红。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环着杏黄色的眼圈。天亮以后。我们在一处水面看到了它的踪迹。现在它已经耗尽了力气。但是警惕性却很高。我和小月站起來的时候。突然惊动了它。在水中一阵的挣扎。
据我所知。食人鱼都是成群结队的。体长一般在二十厘米左右。像这样独身的食人鱼确实很少见。而且长这么大。
它的斜叉型的鱼尾搅起的水花清澈明净。也许潭中的其它鱼类早就让它吃光了。因而才会一而再地被我投下的鸟肉中招。
我试图拽动绳子。把它扯向岸边。它开始一头钻进水中。很快看不到踪影。不过我手中的绳子却能准确地传达它的信息。岸边的那两根竹子又弯成了弓形。
然后。它缓缓地上浮。忽然一跃出了水面。那条红、绿相半的硕大身子看起來十分的怪异。小月在岸上“哇”了一声。“不知道它的肉味怎么样。”
我沒空理她。专注于我的鱼。慢慢地在水中遛它。一待它有停下來的迹像。我就扯动鱼绳。那支经我销得很锐利的铁钩。从它的发达的下腭中刺出。露出了一寸來长。另一端连着那条绳子。这次它若想逃掉。只有把自己的下唇扯豁。
我和它一个在水中。一个在岸上。整整地相持了多半天。看看日头又到了头顶。小月有些乏味:
“老公。啥时是个头呀。我们还去不去孙拖国。”她说得有气无力的。看來兴趣索然。我决定。先给这条食人鱼安顿一下。我们先走路。毕竟捉鱼和老婆的兴趣比起來。谁重谁轻我还是分得清的。
抬头看潭两边高耸的山岭。在左边的半山腰上。又生着约两三丛野竹。我拿定了主意。
食人鱼已经被我斗的精疲力竭。也许还残存着最后的一股力气与我做最后的一搏。不不去惹它。这个时候的它才是最危险的。所谓困兽犹斗。就是这个道理。
悄悄解下竹梢上的绳索。也不心动它。带着小月沿着左侧的潭边往山上走。这个时候。如果它意思到绳子抓在我们的手中。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将绳子从我们的手上夺去。
绳子有四五丈长。足够我把它的另一头重又拴了半山腰横生的竹子上边。然后。我冲小月一摆头。“走吧。老婆。我们去干正事。”
“不捉鱼了么。”她问我。
“反正它也不大可能跑掉。我们先去孙拖国看看。回來如果它还沒死。我们慢慢再收拾它。到时候给你烤鱼片吃。”
爬到了山顶。看那个水潭像一条玉带。从两山中间的峡谷中穿过。拴绳子的那个地方已经被突起的岩石遮挡看不见了。而我们來时的地方已经是峡谷对面了。
山路很不好走。我不时地回身拉住小月的手臂。把她从低处拽到高处。一路上我都不时地在想。那半条腿骨是哪里來的。总之不会是三宝垄那边的。因为那里只有三户人家。而我并沒有听他们说起过。有谁失踪不见。而且我们一路走來也确实沒再遇到什么人。
那么只能说明。人是峡谷这边的。我们正行进在这里。我对小月说。让她小心一点。不要大声说话。不要离我太远。
一直走到天黑。山势逐渐平缓。而森林愈发深密。抬头不见天空。我们只好在森林中过夜。风声吹动着高大的树巅。摇动枝叶的声响如波涛一般。却像是与我们隔世一样。外面有风很大而里面却十分的安静。在这份安静沼。有一点点的不同。那就是。我们听到了唧唧的虫声。而且黑暗中也好像有野兽悄悄的走动。
这是我们自打一上到爪哇岛以來就无缘听到的声音。
还是老样子。在原始森林之中。大树的上边是比较安全的。我与小月选了一棵粗壮、高大 的树。叫不上名字。但是离地一丈之内绝无分杈。树木为争夺阳光一直往上拔高。在一丈之上才有精力生出分杈。长得像一把被狂风吹反了伞骨的雨伞。我一蹿。攀住树枝。这个地方打着滚睡觉都不会掉下去。
我让小月上來。她却沒动。然后我就明白了。这么高。又沒有个攀爬的地方。她根本上不來。
我轻轻一跳落地。站在她的身边想办法。扔。我是扔不上去。让她站在我的肩膀上。她地些颤微微地伸出手去。离着那丛树杈还有两三尺的距离。
“等我把你弄上去。一定不会让你消停。”
“你先把我弄上去再说。谁不让谁消停。还不好说呢。”
她站在我的肩头往上一跳双脚离开了我的双肩。两只手攀住了树杈。终于一点一点地爬了上去。
我们背來的那只柳条筐子。里面是那三户人给我们带的干粮。吃过以后。我们相偎着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我听某人说。上來以后不想让我消停。”我看着她说。
“可是我累了。”小月说。“再说。这么个小地方。也施展不开啊。”我被她的话逗笑了。说。“那就休息吧。明天还指不定遇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