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竹筏还在那里。
把三只大羊卸到了竹筏上。我看了看站在岸边的十一只小羊。“还有地方呢。”于是跳上岸去。一只一只地把它们抱到竹筏之上。它们也不跑。乖乖地等我抱它们上筏。
然后各自挤在自己的妈妈身边。咩咩地叫着。惹得六角又一次落泪。
我说。“人同此心。我知道今天这事做得不是很妥当。可我的确不是故意的专拣它们來射的。可是你想一想。田王不在。老夫人要我们照顾。我们不能每天给她吃一些陈粮烂谷吧。还有你画妹妹。齐雪姐姐。她们也需要改改伙食呢。”
这样一说。她才好了一些。
回來之后。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选了一块地方。用树枝在屋旁边弄了个羊圈。把那些小羊放养进去。一开始几天它们不想吃喝。后來饿得极了。才低头去啃食青草。
整整十二只啊。等它们喂得差不多了。阴天刮风的天气我们也有羊肉吃了。说不定还会有羊奶喝呢。
有几天我哪里也沒有去。就是在石屋与八节洞之间往來巡视。两边的工程进度都不慢。那条大渠已经快要贯通了。在入海的地方只留了一道窄窄的水坝。到时候。只要捅开了水坝。海水充盈。大船两艘就会顺利入海了。
山坡上那排木屋最先竣工。人们欢呼雀跃。每个人都分到了自己的房间。接下來我沒有让这些人闲着。多做了几只木筏。顺着我和六角第二次行进的路线。去到泗水河的对岸去打野羊。回來以后宰掉。如果有小羊的话都养起來。
我沒有去。用六角的话说。就是“不许我再去。好好在家里呆着。”
可是我是那种呆得住的人么。沒几天。我就又带了小月。去往爪哇岛的西边去探索。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一座岛上会连一个人也沒有。
这次我们两人走得比上次还远。在一个叫做井里汶的地方。我们终于见到了人。而且又是老乡。
那是个隐藏在深密树林中的小村子。我和小月出现在村前的山路上的时候。正看到有两个小孩子在村口玩。他们是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每个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
见了我们也不认生。回身朝着村子里面喊道。“妈妈。有两个人。。”
一个身上围着洗得发白的围裙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对于孩子的呼喊她一开始还不信。边走边道。“莫胡说。我怎么给你们讲狼來了的故事了。”
但是当她看到我和小月的时候。就把话止住了。在围裙上擦着手。怯怯地对我们道。“你们……你们从哪來。”
这是一座只有三户人家的小村子。三间泥房相隔不远。晚上我与小月就住在中间的那家。因为语言相通。晚上三家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他们好久沒有见到人了。更不用说是说一样话的老乡。
小月悄悄对我说。“真是巧。怎么我们每次遇到的人都是老乡。”
一个男子四十左右岁。他听到了小月的话。问她。“姑娘都去过什么地方。看來是走了不少处吧。”
我把我们随田王出洋以來的事情与他们讲了。他说。“田王。沒听说过。”
我有些不快。我们的田王怎么说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怎么这样说。于是问他们的來历。不问不知道。这一问。才知道。原來。他们与蒙恬曾经是一处的。
他们说。“我们都曾经是蒙恬将军的手下。”一个人指指三位女人道。“而她们。是将军有使女。因为将军常年在外抵御匈奴的进攻。身边只有我们这些人亲近。而他带我们出走的时候。将军家里的人一个也沒有跟來。”
“那你们为何离得他这么远。我们到达石屋的时候。蒙恬将军已经去世多时。为什么不与他在一处呢。”这些人。只顾自己过生活。把一个失意落魄的老将军扔在那么个地方。未免有些不尽人情。
“你们见到了将军了。”他们问。
我点点头。“岂止是见到了。我还代办了将军的后事。你们看这把阮师刀、还有这把鱼肠剑。就是将军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