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第一间,一进去,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张乌木大桌,桌面桌腿全部都是一水的乌黑木料,乍一看上去像是浑铁铸就的,用手指敲上一敲,发出沉闷的声响,“真是个好家具,”我赞道,
大桌子只有不足三尺高,出奇的是它的大,普通人家所用的八仙桌,四张拼在一起,也就这么大,桌上只一把乌木茶壶,做工精致,是用一整块木头挖成,两只乌木茶碗,桌上再无其它物件,
在木屋的一端,有一扇小门,我们推开发现,门外是悬空的,与对面的那间木屋中间隔一七八尺的距离,下边就是地面,能看到地上生长的野草,
对面木屋上也是一道门,门边拽起了一道梯子,木轴安装在对面的门下,可以肯定,主人就藏在对面的木屋里,他把梯子扯起,躲在屋中也不露面,
我朗声对着对面屋子喊道,“对面的屋主,我们是好人,”
画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谁还上來就说自己是不是好人,”
“那我该说什么,”
她说,“你总该说说自己是哪里來的,來人家的木屋做什么,我们有些冒失了,把主人吓到,”
齐雪道,“屋主人听了,我们是远航到此,并无恶意,还请现身相见,”
她的话未说完,对面的吱呀一声,开了,一句话同时传过來,“不必客气,听你们说话,就知道是家乡人,”
话音未落,门后闪出來一个驼背的身影,他站在门边,对我们抱抱拳,然后伸手解开系在门框上的绳子,把那架木梯放了下來,请我们过去,
我们走上木梯,进入到了对面的这间木屋子里面,屋中就一个老男人,背虽然驼,但是却十分的硬朗,简短地问候之后,我们知道了他姓宋,我心中一动,问他道,“宋奎,你可认识,”
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闪出了泪花,“那是我儿子,”
世间事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凑巧我也不知道当时 怎么就想到了宋奎,我们都叫了出來,小月道,“老人家,这下你好了,我们知道你儿子在哪里,你还躲着我们不來相见,如果不是我们,只怕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老人激动地伸手就要去抓小月,想想又不合适,转而握住了我的手道,“小兄弟,你快快告诉我吧,我儿子现在哪里,是不是与你们在一起,快快告诉我吧,”
我们请他安静,让他坐下來,他也感到了无礼,忙请我们入座,对画说,“这位小姐,看你雍容娴静,定是大家闺秀,其其余这几位也绝非出自一般人家,尤其是这位公子,器宇不凡,目光灼灼,请恕老夫方才的无礼,”
我一笑,“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们來得唐突,还请见谅,”
边说边打量屋内的陈设,这里与外间自是不同,与外间的简单相比,这里却显得更为井井有条,从木梯上看,老者的戒备之心是很强的,
“就你一个人在此居住么,”姜婉清问道,
“以前是与我儿在一起,现在是自己,已经有十來年了,”看得出,老人这些年所经历的苦难,他说,“小人叫宋林,下有一儿叫宋奎,”
我说,“宋奎现在就与我们在一起,少时我会带你们父子相见,”
宋林谢过,又说,“人们都说,我父子命相相克,这不两厢离散多年,不见时想念,又不知相见之后,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我们倒不关心这个,眼下最想知道的是,宋林这些年的经历,
老人显得十分的兴奋,连声道,“有贵客到,我要尽尽地主之宜,一会,我们边吃边聊,”
也好,我们正好都饿了,我们从屋中出來,來到外边的地面上,宋林去抓了四只家兔,宰杀完毕,原來在木屋的后边就是一小间灶屋,里面炊具一应俱全,
我问他,不远即是大镇,为何舍繁华而就简陋,老人说,“公子难道不知,那镇上女人,见男人如同虎见羔羊,我一个土埋半截的人,可不敢进去,”
又从菜地里摘來果蔬入厨,我派出了姜婉清和齐雪一同帮助宋林,她们都是干过家务的人,不一会,一顿还算丰盛的饭就做好了,
我们就在木屋的下边,把屋上的大桌搬了下來,摆上饭菜,边吃边继续攀谈,
老人向我们说了他这几年的经历:那年,他与儿子宋奎,驾船在南海上打鱼,正碰到了海盗捏里宁,
我说,“原來又是他,这个恶贯满盈的人一直也与我们周旋,不过,已经在苏禄海上被我们捉住,送他回老家了,”
老人说,“那年,宋奎曾和我一起逃走,半路上宋奎被抓了回去,我一个人,要救他也沒力量,而捍里宁又在四处抓我,扬言抓住后要扒皮抽筋,”
“为什么他不肯放过你,”
“唉,都说是艺不压身,可我就是因为能够听懂南洋各地方言,因此他才不放过我们,”
“那你为什么会躲到这里呢,这么多年,就沒有找过你儿子么,”
“他们人多势众,我就算找到了宋奎,又能怎么样,说是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