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到我从巷子里冲了出來,也不与我恋战,六角被他们推推搡搡着,很快地退入大门,
情况明摆着,整座城中,能救六角的只有我自己,而且一刻也不能耽误,
在离着王宫大门不到五十步远的地方,一顿乱箭把我逼回了出发的巷子,以弓箭见长的白荆,他训练出來的弓箭手不容小看,
而白荆的人折腾了一天,可能领教过我的厉害,也不出來追我,反而严守大门,任凭我在王宫外边急得团团转,
我不能停止,因为六角在他们手里,第二次,结果和第一次一样,我沒能接近大门,
我仅仅手中一把剑,说不好哪一次一个疏忽就会中招,尤其我担心,白荆也有兴趣躲在什么地方,冷不防暗算我一下子,
娘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被动,第三次,和第二次一样,就算是第三十次,在我沒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之前,我也一定会这么冲下去,我希望他们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我这里,挤不出一点时间去折腾六角才好,她细皮嫩肉的,一想到这,我反倒冷静静下來,我这样像沒头的苍蝇似的,不但救不了六角,如果自己再中了白荆的圈套,那么六角才是真正的沒救了,
我坐在小巷子的暗影里,敲着膝盖想辙,自己刚才莽撞地乱冲乱撞,也许正是白荆希望的,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他的目标是我,最恨的也是我,抓不到我,应该是他睡不着觉,怎么现在我倒这样弱智,我承认,是六角的被俘让我有点乱了方寸,可是,这样管用吗,
我的弓箭在那女人家里放着,我起身,在黑暗的掩护下,向她家走去,在另一条巷子里,碰到一队巡逻的士兵,
往墙角里一闪,看着他们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最后一个,被我一捂嘴吧,拖到了巷子深处,侧耳听听,白荆巡逻队的脚步声依旧,并沒有发现身后少了一个人,
我把他点了穴道,扒了衣服,像白条猪似地往两座石头房子中间的夹缝里一塞,把衣服一卷,夹到腋下,很快到了那女人的家,翻身跳到院里,
已经是后半夜了,每间屋子里的灯都黑着,但是一个人影子几乎是与我进院的同时就从屋里冲了出來,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一股我熟悉的头发味道,六角,她不是在白荆的王宫里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我搬过她的头來,在夜色里仔细端详她,又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捏了一遍,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伤,
“你怎么了,在……在这里不合适吧,”她娇羞地说,
“你不是被白荆抓去了吗,”
“沒有啊,”她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这么久去哪里了,”
“我在石头房子上等你,忽然被人围攻,我就夺路而逃了,还在那里等他们人抓啊,”
“啥也别说了,你沒事就好,”我贴贴她的脸,一点也不热,凉凉的,心中恨恨地想,“娘的,敢玩老子,”
我骂的是白荆,他站在王宫的顶上只看到了身着咖啡色衣裙的一个女子,所以就给我弄了个穿这种颜色的俘虏,意图引我上钩,倒低估了他了,被有耍弄了,我岂能善罢甘休,
“天明再找他算帐吧,你看……都这么晚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可现在正是让白荆睡不着觉的好时候,人一到凌晨的时候,是最容易麻痹的,
“不行,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你太累了啊,一天也沒休息,你也不问问我是怎么逃出來的,”六角的心思我懂,她不愿意我这么晚了再去冒险,
“行了老婆,只要你沒事,其它的等我回來再说,”
“你想怎么办,”
“夜入王宫,白荆弄了个与你穿一样裙子的人,想引我上钩,我这就去,倒要看看,是谁假装我老婆,”
女人和她丈夫已经披衣起來,我和六角在院子里嘀嘀咕咕早已惊动了他们,我向他们要了一只鸡,当然是活的,
他们也不问做什么,摸着黑走到鸡笼跟前,我说,“我來,”
一打开鸡笼的门,里面出现一阵骚动,夜里鸡是很好抓的,它们有夜盲症,
几只鸡被黑暗中突然伸进來的一只大手吓得,四处躲,咯咯地叫着,
我摸到了一只,不顾它胡乱地用嘴啄我,一把捏住它的脑袋,食指和母指紧紧掐住它的嘴巴,防止它叫出声來,夜深人静的,有只鸡拼命地叫,多半会把白荆的巡逻队招來,
一只大芒果皱巴巴的空皮放在我的脚下,
一刀抹开鸡脖子,鸡血如柱,流到芒果皮里,足足有多半下,用碎布塞了,
六角说:“要我做什么,”她知道我要行动了,
“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不论外边有多大的动静,都不要出去,到时我会來找你会齐,”她点点头,
临走,我朝他们要了一个背包,里面装上我刚刚从外边带回來的那卷衣服、火绳、绵布,还带上了弓箭,
六角说,“老公,怎么我看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