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于垣的遗产,他哪里能有这么多钱”
听着黄桂花的话,于晚猛地转头盯着她,像是终于被抓住了命门一般。
不过在心里,他却是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所有思路,无论是之前的碰瓷,还是后面告于晚不孝都只是铺垫。
真正的撒手锏,便是这莫名多出来的银两,自己从小妖精们那里赚来的钱,正是他“赶走继母,侵吞父亲遗产”的铁证。
而想要将这件事情坐实,那还必须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要清楚于晚这笔钱的来历,确认于晚说不出钱的来源,比如是受某人赠送得来,抑或是正常经营所得。
能弄清这一点的,在清泉县里寥寥无几,于晚能够锁定的也只有那位当铺老板,以及鼎祥楼的丁掌柜两人而已
当铺老板作为直接经手人,自然是能看出那些东西的来历不太清白,确定自己说不出它们的真实来源不过当铺老板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仇怨和利益纠葛,没有作为幕后黑手的理由。
而那丁掌柜的嫌疑可就大了,当初在鼎祥楼的时候,他就想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细作,而从这几日吴大哥憔悴的模样来看,他显然从吴大哥的口中弄清楚了许多东西。
于晚可还记得,他当初告诉吴大哥的时候,说那小米是从山中隐户那里得来的,再联系上他给霍大叔购买盐巴的事情,立刻就串出了一条合乎逻辑的剧情。
于晚的小米和送去当铺的东西,全都是从山中隐户那里得来的,而他也负责为对方采购各种生活物资。
而这笔钱的来历,于晚也根本无法解释清楚,最后只会成为“于父的遗产”,沦为他忤逆不孝的铁证
所以说,那鼎祥楼掌柜丁斜,便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他想到吴大志说的若是最近有人想要逼你做些什么事情的话,不如先退一步,不由得叹息一声,他都还没说进退呢,那鼎祥楼就直接将他往死里逼了。
为了多赚一些钱,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杨县令听完了黄桂花的话,转头看向于晚“她说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于晚开口道“并非如此,我所赚的那些钱,都是靠着给鼎祥楼售卖小米所赚取的。”
“县尊若不信,可以找我的同村邻居吴大志家,以及鼎祥楼丁掌柜前来问询。”
杨县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召吴家人等,以及那丁掌柜前来。”
过了一会儿,吴大志、吴大勇,以及鼎祥楼的掌柜丁斜一齐跪在了堂下。
杨县令将于晚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即问道“于晚所说的可是真的”
吴大志跟弟弟吴大勇对视一眼,随即咬了咬牙,为于晚作证“于晚确实在给酒楼供应小米,这小米正是那洒金粥的材料”
洒金粥之名一出,顿时惹来了满堂注视,只因这粥在清泉县内极为流行,就连附近县城也有慕名来品尝的。
如果这米真是于晚所的,那么在短时间内赚到上百两,怕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一旁站着的丁掌柜,却是突然开口了,而且并没有帮助于晚,而是落井下石。
“我家酒楼虽然收购过于晚的小米,但是总共也就买了两次,所给的货款还没有十两银子他这一百多两银子,怕是与我们鼎祥楼无关啊。”
话及此处,丁掌柜露出一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对着于晚玩笑道“区区这点小米,可是卖不到百两纹银的,若是于小友愿意把产米的田地也卖给我,我倒是愿意出这一百多两。”
“我劝小友你还是早早认罪,只要有足够的钱财用来安抚你的母亲舅舅,相信他们也愿意为你写上几封陈情书,帮你缓和一下罪名的。”
“是生是死,小友你要慎重考虑啊”
丁掌柜似乎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终于露出了他那隐藏许久的毒牙。
于晚不交出灵田,那么他必死无疑,若是他交出了灵田,或许他跟黄桂花一家,还能看在钱和灵地的面子上,留他一条活路
幕后黑手,正是丁掌柜无疑,而他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拿到于晚手里那能生产灵米的田地
“公堂之上,莫要说你们那些商贾之事”
杨县令呵斥一声,随即让几人退去,看着几分沉重的眼神,开口问道“于晚,你还有什么解释吗”
他看向堂下的少年,只觉得他的身影极为萧索,仿佛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之处。
然而就在这时,于晚却突然的笑出声来,而且并非是身处于绝境中的苦笑,而是一种终于抓到了搞事的老鼠,露出了一种轻松而惬意的笑来。
“我的那些钱,并不是卖掉父亲遗物换来的,也不是卖米赚的,而是给这东西的主人办事,他给我的一些谢礼。”
“他还告诉我,大人你看了这东西之后就明白了。”
于晚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卫邈之前给他的东西,只说在抓到了幕后黑手之后,再把它给拿出来。
一旁的衙役接过玉佩,连忙呈上去给杨县令看。
而杨县令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