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程轻裘和程怀瑾饮了两杯,再饮真的要醉了,三个人便散了席。
刘觞下榻在馆驿,馆驿的官员给他安排了屋舍,又体贴的准备了醒酒汤和热汤,一应俱全,谁让他是天子眼前的红人,谁都想巴结着呢?
刘觞走进屋舍,挥挥手道:“都退下吧,不需要人伺候。”
“是,宣徽使。”
馆驿的仆役都退下去,只剩下刘觞一个人,刘觞饮了醒酒汤,把外袍退掉,走入内室,趴在浴桶边缘,试了试桶中的热水,暖洋洋的,温度十足适合,里面还放了药草和花瓣。
刘觞把鬓发解开,抽掉衣带,刚想沐浴更衣,温热的气息出现在刘觞的身后,将他整个人环入怀中,一个沙哑的笑声道:“阿觞哥哥,需要谌儿伺候你沐浴么?”
刘觞回头,震惊的道:“陛下?!”
就知道假奶狗走得太顺当肯定有诈,没想到竟然折返回来了?
“你又翻窗?”刘觞压根儿没听到户牖的响声,看来对于李谌来说,翻窗已经是熟练工种了。
李谌道:“阿觞哥哥,你每次饮酒之后,都这般没有戒备之心可不行,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趁着你醉酒,偷偷摸入的你的屋舍,该当如何?”
刘觞挑眉,笑道:“那个心怀不轨之人,难道不是陛下么?”
李谌在刘觞耳边亲了一下,道:“阿觞哥哥,谌儿伏侍你泡鸳鸯浴,如何?”
梆梆!刘觞心头狂跳,鸳鸯浴啊!泡小奶狗!
“好啊好啊!”刘觞也不矜持,点头如捣蒜,反正阿爹说了,可不管自己与李谌有多少肌肤之亲,绝不能委屈了自己!
刘觞挽住李谌的脖颈,道:“抱我过去。”
“遵命。”李谌手臂用力,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将刘觞打横抱起来,来到浴桶旁边。
哗啦!李谌手臂一展,玄黑色的外袍脱落,顺着浴桶的边沿滑落下去。刘觞看的眼珠子发直,没起子的滚动着喉结,兴奋的道:“我来我来!”
李谌也没有强求,就这样展着手臂让刘觞来,最后还解开了李谌的一头黑发。
李谌的鸦发又黑又浓密,发冠一散下来,发量羡煞旁人,黑色长发披肩而下,犹如绸缎瀑布,将李谌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微遮掩,反而显得柔和了许多,奶气十足!
“好可爱!”刘觞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要流鼻血,催促的道:“快进去快进去,小心着凉。”
李谌“从善如流”,跨入浴桶之中,掬起一捧水来,轻轻的泼洒在自己的脸面与肩头,盈盈的烛火之下,水珠仿佛沾染了灵性,晶晶亮滚落下来。
刘觞实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虽然刘觞其实是个太监,搓着掌心坏笑:“阿觞哥哥来了!”
吱呀——
刘觞刚要跨入浴桶,李谌突然戒备的眯起眼睛:“有人!”
“有人?”刘觞震惊。
这里是刘觞下榻的屋舍,怎么会有人不请自来?还直接推门走进来,莫不是进错屋舍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扇屏之后,果然是有人,那人也不敲门,直接推门从正门入内,手中还托着一盏宫灯。
幸而刘觞还没入浴,连忙披上外袍,对李谌小声道:“陛下,你就躲在这里别出来。”
李谌:“……”这都是什么事!
刘觞转过扇屏走出去,这才看清楚来人,惊讶的道:“程公子?”
竟然是沧景节度使之义子——程怀瑾。
程怀瑾捧着宫灯走进来,将宫灯放在案几上,对刘觞笑道:“宣徽使。”
刘觞道:“程公子,您这……三更半夜的,怎么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
“没有急事,”程怀瑾走向刘觞:“便不能过来了么?”
刘觞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扇屏上,扇屏后面就是浴桶,天子李谌还藏在浴桶里,别说看到李谌本人了,只要稍微一探头,都能看到散落在扇屏之后的衣裳,全都是天子的!
刘觞怕他发现端倪,赶紧又往前走了两步,遮住程怀瑾的视线,道:“程公子,你这是何意?”
程怀瑾轻笑一声,还是如此柔弱万千,弱不禁风的模样,却和白日里温文尔雅的感觉不太一样。
程怀瑾道:“宣徽使,怎么,您不记得与怀瑾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