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确实很难,不知陛下可否答应崔某人?若是答应,崔某人便助陛下一臂之力,不止送陛下与宣徽使下山,还会将这个叛贼一同交由陛下处置。”
他说着,指了一下趴在地上的二当家。
“大哥!!大哥!”二当家大吼着:“大哥!我们是结拜兄弟啊,您不能……求求你了,大哥,饶了兄弟我罢!”
李谌道:“倘或朕不答应呢?”
崔岑一笑,道:“崔某人苟活于世这么多年,拖着这样一幅残缺病体,心窍中早就只剩下复仇了,若是陛下不答应,崔某人自然会想旁的法子。”
刘觞道:“崔大当家,其实不瞒你说,天子蒙难至此,也正是因为太皇太后勾结了你们山砦的二当家,所以……其实我们是一个战线的人。”
崔岑道:“哦?这样说,宣徽使同意了?只是……宣徽使同意,作数么?”
李谌抬了抬下巴,道:“为何不作数?阿觞的想法,便是朕的想法。”
“好!”崔岑稍微有些激动,惨白的面颊微微透露出一抹嫣红,一瞬间从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变得多了一丝丝人情味。
孟簪缨呆呆的看着,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心说好看!太好看了!
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
崔岑道:“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从现下开始,崔某人便与天子合作……今日天色不早了,山间雾气很大,山路崎岖,不方便下山,诸位就请在山砦中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崔某人亲自带各位下山。”
“况且……”崔岑看了一眼七扭八歪倒在地上的马匪们,幽幽的道:“崔某人还有一些家务事,要趁着夜色来处理。”
马匪们瑟瑟发抖,大喊着:“大哥!饶命啊——”
“大当家饶命!饶命啊!”
“大当家,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崔岑给众人安排了屋舍,虽然山砦简陋,但是因为地盘子大,自然不缺屋舍,一人一个屋舍,都是独间。
刘觞累了这一路,进了屋舍关上门,浑身疲惫无力,直接翻身倒在榻上,四仰八叉的瘫着手脚,喃喃地道:“累死我了……”
吱呀——
他刚躺下来,大门便被推开了,这里终究是山砦,刘觞下意识警戒,还没抬起头来,来人已经到了刘觞跟前,笑道:“阿觞,是朕。”
原来是天子!
刘觞翻身起来,道:“陛下,您怎么跑过来了?”
他说着,赶紧扶着李谌在榻边上坐下来,他的小腿被兽钳夹了,现在还没有大好,这样跑来跑去,万一再抻裂了伤口该如何?
李谌摆了摆手中的小瓶子,道:“这是崔大当家给的伤药,让朕涂在伤口上,可是……朕笨手笨脚的,你看看,伤药用了半瓶,伤口都没涂上。”
当时在柴房里,崔岑只是给李谌止血包扎而已,这会子出来,自然是要涂上伤药的,如此也能好的快一些,少留点伤疤。
李谌其实可以自己涂伤药,伤口在腿上,又不是在背上,但是他涂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刘觞,如果能让刘觞给朕涂伤药,朕还能卖卖惨不是么?
于是李谌便跑过来了,还装作笨手笨脚,笨笨的男孩子模样,说自己涂不好伤药。
刘觞不疑有他,毕竟李谌是天子啊,天子自己涂药,这像话么?
刘觞道:“陛下别动,小臣来帮您涂药。”
“嗯嗯!”李谌乖巧的点头,乖巧坐好,道:“那就劳烦阿觞了。”
“啊嘶……”李谌装作很疼的模样,缩了缩肩膀,若是刘光或者琛璃做这个动作,必然楚楚可怜,但奈何李谌身材高大,活脱脱一个大可怜,巨型的那种。
伤药涂在伤口上,稍微有一些些刺痛,但其实也不严重,李谌装作很痛的模样,还咬着自己手背,趁着刘觞不注意,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眼眶揉的通红。
“阿觞……轻一些,疼……”
梆梆!
刘觞听着李谌撒娇的声音,心头狂跳,心脏仿佛不受控制,这也……太可爱了吧?
“嘶!”李谌这回是真疼了!
刘觞一个不注意,直接按在了伤口上,赶紧松手道:“对不起对不起!小臣刚刚……”
刘觞一抬头,便看到李谌眼尾殷红,眼眸湿润的模样,因为疼痛,微微抿着嘴唇,天子的嘴唇上薄下厚,唇形完美,尤其是那下嘴唇,好像很丰满莹润的模样,咬起来应该软软弹弹,异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