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半上午她尿裤子了怎么办?
她必是要哭鼻子的。
所以,步辇还没到前殿,谢观又折回来了。
沈聆妤执信的手轻颤了一下。她开口,弱声:“陛、陛下不是去早朝了吗……”
谢观悠悠地笑了,道:“沈聆妤,你说这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特别像故意支开孤去上朝。”
他垂眼瞥一眼沈聆妤手里的信,语气轻飘飘:“支开孤,独品情话?”
沈聆妤摇头:“不,不是……”
谢观朝沈聆妤伸手。
沈聆妤心口怦怦跳着,攥着信笺的手指攥得发白。
谢观微笑着。
他明明在笑,可沈聆妤心里生出惧意。不需要他警告,沈聆妤已明白不听从他的话将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短暂的挣扎之后,沈聆妤颤着手,将手中的信递给谢观。
她怕,她自己的性命无所谓,可她怕不将这封信交出来,谢观会用他的残忍手段从别的途径知道信的内容。
谢观接过信,面无表情地浏览着。
沈聆妤忐忑地瞧着他。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封信其实没写什么越矩的话,兴许谢观不会在意?
沈聆妤心中怀着一丝侥幸。
谢观将信看完了。他将信笺上的折痕慢悠悠地抚平,然后他弯下腰来,双手搭在沈聆妤轮椅的扶手上。他逼近,盯着沈聆妤的眼睛:“沈聆妤,孤最近心情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这般喜怒无常,沈聆妤当然不知道啊!
因为,他以为沈聆妤恨季玉川。
谢观伸手,用指腹轻轻抚着沈聆妤的脸颊,低声:“你若不恨他,孤恐怕就要……恨天恨地了。”
他唇畔绽出灿烂的笑来。
沈聆妤盯着他唇边的笑,却觉得毛骨悚然。
谢观指腹从沈聆妤的脸颊,挪到她的唇上,反反复复地抚过她柔软的唇。他说:“皇后身边没人照顾确实不该。皇后既不喜生人靠近,那只能找旧人。”
“孤让季玉川做你贴身太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