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山岳:“天尊, 你是否真是葬所杀?”
宫殿中央的尸骸摇了摇头:“不是。”
少年莫尊自从葬出现之后, 一直在沉默, 此时此刻, 他的目光在所有强者之间来回, 飘忽不定, 眸子深邃, 不知所思。
而尸骸也没去关注心不在焉的少年莫尊, 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他说他在他看到的未来世界里被莫名的生物砍下了头颅, 葬赶来, 捡起头颅, 想要为他接续, 但失败了, 葬含怒提剑杀了敌人。
宫殿的残垣断壁之中, 那些血液来自于他, 那些从他眼眶中掉落出来的骨, 是葬所杀之人的。
这一切, 发生在他突破葬天境之后的一年内。
“我死在未来, 亦亡于过去,一个纪元了, 漫长的岁月, 我的血液都快干涸了。”
“若非始尊与莫尊前来, 我的血液不会复苏, 灵魂也不会再次苏醒, 那或许就真的会真正/腐/朽在岁月中。”他空荡荡的眼眸中, 有感激的光芒。
而葬之所以对这个世界的人充满敌意, 是因为我的原因, 因为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我有了家, 而葬则将一切归咎于这个世界的生灵。
他说葬曾跟他说过我的身份, 居高临下,有如巨人俯瞰蝼蚁一般,一生无败的他, 数百个纪元累积的骄傲, 不值一提, 在他面前无法提起丝毫的反抗的念头, 他不敢想象,葬强大到各种地步。
“最黑暗的纪元即将来临, 我所开创的天境修炼体系虽然强大, 但依旧不能阻止纪元覆灭的进程。”
“在座的都已经是葬天境强者, 将我开创的体系修炼到了绝巅,但同时你们应该也感受到了天境修炼所存在的缺陷。 ”
宫殿中央石台上的尸骸空洞的眸子中散发出悠悠光芒, 枯皱的面庞上, 有无穷的悔恨:“天境存在陷阱, 也存在着尽头, 葬天巅峰之后, 常人无法再进一步, 会被困死在葬天巅峰。”
“天境修炼体系, 诠释了万古诸天的架构,借着灵气, 于体内构建诸天, 最后与天齐, 成为苍天之主, 成为与万古诸天同等的存在……
只是这样的存在, 被束缚在依存的天地, 生养的天地成了囚牢, 困死修炼者, 最后会被岁月侵蚀, 与诸天一同腐朽。
甚至在关键时刻, 诸天反噬,遭受致命的打击, 即便举手投足便能葬天,也无济于事, 会陨落在诸天万界的的反噬中, 血肉尸骸以及一身浩瀚灵气, 会成为新的天地。 ”
宫殿中央石台上的尸骸讲述着天境修炼体系的缺陷, 天境修炼体系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陷阱, 是诸天让他参悟开创, 并非他惊才艳艳, 并非是他万古才情第一, 而是诸天所设的一个不折不扣的陷阱。
这也就意味着, 虚空古陆的天地有了意识……活了过来, 他们想要同化所有的葬天境强者, 以抵抗岁月侵蚀,永寿于苍茫。
他说他在突破葬天境巅峰之时, 洞悉了真相。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若不破, 则修炼成为一场庞大的骗局, 生命也为泡影。
“虚空古陆自古长存, 我们的一切都为真, 但却因为他的到来, 一切某个人的黄粱一梦, 他梦醒, 我们便从真的消失了。”
“玦所说的沉眠者传说不假, 但有一些出入……虚空古陆下, 并无沉眠者, 沉眠者在我们之中。”
“我们本是梦外之人, 真实存在, 随着他的到来, 我们所有人入梦, 天境修炼体系他在上一纪元末, 借我之体开创传世, 成了这一纪元的主流体系, 因此天境修炼体系成了他最好的武器, 让我们这一纪元都陷入了他的陷阱中, 成就他的梦。”
随着他话语的落下, 我心中升起一股戾气, 地球纪元所经历的那些事纷纷涌上心头, 意难平, 心难宁。
眼前的尸骸, 让我产生了无边的厌恶。
“你, 不是他。”我提剑直指宫殿中央石台上的尸骸, 杀意惊天。
血色宫殿血气弥漫, 滔天气息轰然而起:“哈哈哈,你终于是忍不住了啊。若非我突破葬天巅峰, 得知了真相, 不然怕是会一直混沌地活着。”
“一始一葬, 皆为一体。”
“一始一葬, 皆是沉眠。”
“始尊, 是沉眠者。”
“葬尊, 来此是为了唤醒始尊。”
尸骸死死地盯着我, 目光中多了敌意。
“你, 将虚空古陆的世界拉入到你虚无的梦境, 来成就你的私心。你可知道, 一旦你梦醒, 虚空古陆便不复存在。”
说话的是那三胞胎,依然是异口同声,声调都一模一样, 就像一个人。
少年莫尊看我一眼:“我会与你一起, 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也不会那么自私。”
我提着序列古剑, 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