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眯了下眼睛,说:“比如这个微辣,就形容得很不准确。这儿一堆外地人都辣得受不了,怎能叫微辣?你是不是得研发个微微微微微微辣?”
舌头差点结,他捋了捋,继续说:“尤其是……尤其是辣得哥只能点个蛋炒饭,看着吃不着,惨不惨?”
旁边已经有人在闷着头哧哧直,恨不得掏出手机录个相,但碍于江暗威胁的视线,只能眼巴巴看着。
“不是你让人家伺候你,所只能吃蛋炒饭。”汪奇粤小声『逼』『逼』。
闻岁瞪了他一眼,目光凶狠,警告闭嘴。
李经理憋着点头:“很有道理,您的建议相当合理,会调整。”
“还有,”闻岁不依不挠道,“蛋炒饭的蛋少了点儿,哥每天工作很辛苦的,这点七零八落的,营养跟不上。”
三句话不离哥,简映大胆断言:“这他妈简直是无敌兄控。”
江暗微微挑眉,心弦倒是被闻岁这醉言醉语无端地勾了一下,很是愉悦。
“下次给您五个蛋,合适吗?”厨张师傅也听乐了,哄小孩似的口吻,“您要是还嫌不够,可单独给您做一份高级料理,蛋炒蛋。”
闻岁愣了几秒,一脸看傻子似的表情:“饭没了,那不就是纯纯的炒蛋吗?你老说,是不是想偷懒?”
张师傅:“………”
这醉了的高材生然不一样,理智在线,不好糊弄。
闻岁微抬着下巴,总结陈词:“总言,顾客就是爸爸,是上帝,是摇钱树,你要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问题,懂吗?”
“懂。”一排员工齐刷刷应道,表情精彩纷呈,差点儿没出声。
“行了,今天先这样,改天再细聊。”闻岁大手一挥,让人解散,逻辑在线,看着还挺清醒。
看完免费全场,汪奇粤痛苦地捂着脸狂:“有一说一,就喝了酒还能想着帮人家改良服务,你真的很适合经管。不过下次再来,人家会不会拿着扫赶出去?闻岁估计得上店家黑名单了。”
江暗一边敲字给李经理发信息:今天的事,禁止讨论,不许外传
发送完,轻描淡写道:“不会,这家店老板认识,人很好。”
汪奇粤恍然大悟:“说呢,再醉也不至于胡『乱』撒欢,敢情还有点裙带关系,那闹吧,随便闹,你这锅掀了也行。”
“是那没素质的人吗?”闻岁啧了一声,手臂撑着桌椅站起来,“哥,回家。”
江暗抬手抓着他的手臂,人稳住,往怀里带了带:“家有点远,暂时回不了,宿舍先凑合。”
将讯息缓慢处理完毕,闻岁缓慢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猛然靠近他。
鼻尖在江暗的领口上蹭了一下,动作有些亲昵,像是小狗终于找到了主人。
“干什?”江暗低头问。
闻岁轻飘飘开口,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在说某个常识:“无所谓啊,有哥在的地方,都是家。”
江暗心跳猝不及防重了一拍,心脏好像被一根线细细地拉扯着,在闷热的夜里沉闷作响。
他垂眸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忍不住用拇指在那个位置很轻地蹭了一下。
好乖,真的很难不动心。
好几秒钟后,他按住闻岁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往外挪:“能走吧?”
“当然能。”闻岁垂死挣扎着走了两步,觉得视线有点晃,瞬间改口,“但就是不想自己走,怎办?”
嚣张跋扈,毫不讲理,简直少爷爷。
“背你。”江暗说着,人的手臂往自己肩膀上一放一拉,闻岁整个人牢牢地背上了肩膀。
闻岁脑袋垂在脖颈的位置,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像是没了骨头。也不说话,看上去突然地乖巧。
见两人准备离场,简映招呼其他同学:“那今天就撤,大家到宿舍后群里报个平安,去结账。”
江暗两手勾在闻岁的大腿上,轻松转了个身:“不用,单结了。”
就冲闻岁今晚直白地说了这多心底话,这顿饭也请得值。
“江神大气!”
“江神牛『逼』!”
“江神路上小心!晚安!”
大家纷纷起身,起着哄散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往学校的方向走。
怕闻岁难受,江暗刻脚步放得很慢,很快就跟大家落了一大截。
觉到那颗脑袋时不时地在脖颈边蹭,酥酥麻麻的,他又轻声问:“不舒服?”
“舒服。”闻岁张了张嘴,觉到酒上涌,缓和了半秒钟继续说,“上一次你背,还是十五岁,你帮做完人工呼吸,背去医院。”
“嗯,记『性』倒是很好,看来没醉,酒量还行。”江暗淡淡出声,人往上掂了掂,让他能靠得更舒服。
“那必须的,闻岁干什都厉害。”闻岁收紧手臂缠绕住他的脖颈,脑袋往下又垂了一些,嘀咕说,“算了,不说这个不开心的事。你这也是在伺候补偿受伤的小心脏吗?”
江暗顿了顿,揶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