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艺术家,有教育家,甚至有政府高官……他们通过缴纳数额惊人的“慈善捐款”成为这家孤儿院的会员,他们在外面个个是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进了这家孤儿院却顷刻脱下人皮,变成畜生不如的恶魔。
宋应白还记得双亲去世的那天。一家三口本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一起给院子里种的花圃浇水,母亲温柔地教给他各种花儿的名字,谁也想不到厄运会在此时降临。
三个亡命之徒闯进院门乱刀砍死了父亲和母亲,他们的血溅在艳丽的花上,把宋应白的视网膜灼烧的一片滚烫。如果不是邻居报警及时惊动了劫匪,或许他也在劫难逃。
后来家里来了很多警察,还有一个穿西装的高大男人,宋应白听人尊敬地称他“杨书记”。男人蹲在他身前问他有没有别的亲人,他双眼空洞地摇了摇头。
男人于是把他送去了一家叫“天堂”的孤儿院。这所孤儿院待遇极好,看护员们会温声细语的和他说话,提供的食物和衣服都十分精致,甚至还有专门的老师来为他辅导功课。宋应白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精神状态总算稍稍好转了一些,就在他快要走出阴霾决意好好生活时,看护员说有位先生来看他。
正是那位好心帮助过他的杨书记。
宋应白心里对他很感激,立刻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专门在院子里采了一束洁白的风铃草,当做给恩人的礼物。
杨宁接过那白色的小花:“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风铃草。”宋应白说,“妈妈教过我,说它的花语是祝福和感恩。”
“好孩子。”杨宁笑了,看着他的脸说,“它很漂亮。但你更适合蔷薇。以后就叫你小蔷薇吧。”
宋应白发现面前儒雅温和的男人好像突然变了。他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他脑中本能地拉响了警报,骤然转身向屋外狂奔。
可是屋门从外面锁上了,所有亲切的看护员好像在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一个人听见他的求救和呼声。
天色阴暗下来,外面刮起了风。洁白的风铃草被碾烂了,汁液在地上蜿蜒,像一道带血的泪痕。
宋应白最后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父母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杨宁没有正面回答,只告诉他:“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应该是这所孤儿院最漂亮的一件商品。”
后来,宋应白试图逃跑过很多次,但始终没能成功。孤儿院里的看护员们从不会打他,只会温和地告诉他,不乖的孩子会受到惩罚。
在黑暗幽闭的房间关十二个小时不给任何食水,去庭院里用手处理所有杂草一直到掌心都被割破,用锁链锁在床脚连续三天活动范围不超过一米……这些大人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惩罚”这些不听话的小孩。
孤儿院里大部分孩子都受过这样的惩罚,所以他们渐渐都不再反抗了。虽然会被做一些很恶心的事,但起码他们顺从之后,会有精美的食物和漂亮的衣服。
但宋应白不同。他似乎不懂什么是屈服,无论受到多可怕的惩罚都不会停止反抗和逃跑。他是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却也是最扎手的一个;有一次他手工课上偷藏的刀片差一点割破某个“客人”的喉咙,从此之后,就没什么客人敢点他了。
后来又有一回,孤儿院里来了位年轻人,他不是“客人”,是一位做慈善专题报道的记者。看护员们面带微笑地接受了采访,还让两个小女孩做代表回答了记者几个问题。
小女孩流利地背诵着被教导过的答案。她们意识不到这是一个获救的机会,长期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控制让大部分孩子思维麻木,就算来的是故事中主张正义的“警察叔叔”,他们恐怕也不会开口说出自己的遭遇。
因为警察叔叔太遥远了。在这所孤儿院里,看护员和客人,才是主宰他们命运的“神”。
但宋应白却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他想方设法引起了年轻记者的注意,并偷偷将一张记录着可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