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大过错,又有儿的信息被拿捏着,或许第一为了保全自己和儿的名声,第二内心尚且有一些愧疚,可能确实愿意在分割中做出大让步。
但一旦齐溪想让他一分钱捞着净身出户,齐瑞明内心恐怕是愿接受的,可能会激发他的反抗和配合,最后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方——齐溪或许得为了让自己内心得到平衡而去做点什么让齐瑞明和他儿以及小三名誉受损的事,为此付出应的代价;而齐瑞明会在撕破脸后拒绝谈判,诉离婚流程,在长久的扯皮里,奚雯能分到的会比谈判协议离婚多,甚至是令人觉得完全公的比例。
“我的建议是和妈妈商量一下,要净身出户的方案,比如们家的多套房产,让妈妈选出价值高方便流通的那几套,剩下的行情好又难以盈利出租的商铺,则分割给齐瑞明,恩威并施吧,要强势,但必要时候又好像有退让,这样才容易达成协议。”
“至于们猜测的,他在外面他人名义代持的房产,我赞同们的猜测,但这部分目前在实践『操』作里,除非们有线索,否则真的无从查证,只能说他筹划这盘棋筹划了十年,们想如今的一朝一夕颠覆他的整盘棋局,是现实的,对于我们无能为力取证的部分,我的建议就是暂时放弃,只争取眼前能看得到的部分,有舍才有得,毕竟保全好眼前的财产,顺利协议离婚,这之后再去调查取证是可以的。”
是了,毕竟民法典规定了,一旦离婚时有隐藏、转移、变卖、损毁夫妻共同财产的,当事人可以在发现次日算的年内追诉,那么完全可以保全眼下的财产,等这部分尘埃落定,再事后继续清算。
顾衍对此非常认同:“毕竟要是找别人代持了房产,取证需要的时间久,就做好追诉的打算,可以更游刃有余地调查。”
顾雪涵点了点头,补充道:“是这样没错,而且在我看来,我们现在谈判要做的是打个时间差,让爸爸来及反应,『摸』准到底知道他多少信息,他一紧张一恐慌,又对他留有一些余地,他在措手及之下很容易接受的方案,等我们短平快地完协议离婚流程,度过离婚冷静期,把这件事尘埃落定,就稳妥了,至于他之后意识到自己被设计了,那翻出天来了。”
齐溪明白了。
姜是老的辣。
比顾雪涵,她是太年轻太冲动太简单了,她的善恶是非观是太过极端,遇到齐瑞明这样的事,理所当然恨之入骨,希望齐瑞明一点点好都捞着,但人生在世,来就没有人能占据着所有的好处。想要得到全部的好处,一点点让步都做出,最终势必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一个法律人,好法律工具,是为了获取绝对的胜利,而是为了获取『性』价比最高的胜利。
“其和爸爸拼刺刀一样到撕破脸皮诉这一步,经历一审二审强制执行,拖拖沓沓几年时间,如短平快直接协议离婚路线。信我,我接待过很多离婚财产分割的案,那些选择冗长诉方案的女当事人无一被困在漫长的法律流程里,没法继续开始的生活。”顾雪涵的声音很温和,“人只有快刀斩『乱』麻地告别过去,才能迎来未来,妈妈最需要的恐怕是赶紧远离爸爸这样的人,拿到让她满意的钱,去开始生活。”
是了,恐怕每次见到齐瑞明,对妈妈来说都是二次伤害,都是断被『逼』迫着回忆和咀嚼被背叛的痛苦和怨恨,人一直将会被困在负面的情绪里,对妈妈此时此刻最好的方案,确实是顾雪涵分析的那样。
“其实真要拉长战线,把齐瑞明彻底拖垮,是完全没办法,但需要付出的精力、情绪和时间,得到的结果是成正比的。齐瑞明可能躺平任由们进攻,在漫长的互攻击和扯皮里,仅们身体上精疲力竭,精神上会长期处于一个仇恨和负面的情绪里。律师在给当事人意见的时候,一定要设身处地地衡量当事人的情况,为当事人量身定做最优方案。”
“钱是很要,但人这一辈,最要的是人自己,有些纠纷里,就为了多拿到三瓜俩枣的钱,就牺牲掉自己的未来,是值当的;而有些决策里,因为被仇恨或者冲动的情绪蒙蔽,就纠缠休,最后错过的反而是当下的人生。”
“齐溪,我给批五天的假期,需要顾衍的时候可以让他直接去配合,这五天里,去找爸爸,把这件事了结掉,五天后,我要看到状态恢复到原样的精神饱满地回来上班。”
顾雪涵的眼睛盯着齐溪的,她郑道:“能做到吗?”
齐溪愣了愣,然后她抿了下嘴唇,迎着顾雪涵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能,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