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凌渡韫委婉拒绝:“我工作比较忙,肯定招待不周。再者……”说到这里,凌渡韫忽然勾了勾唇角,俊美的脸上多了些温柔之色,连眼神都柔和了,“我家那位也会不高兴的。” 许光旭愣了愣,假装惊讶道:“没听说过凌总结婚了啊?” 凌渡韫:“还没结婚,我花了很多心思才追上的。” 虽然齐越当初到凌家是为他“冲喜”的,但他和齐越都清楚,那只是一场儿戏,没人当真。凌渡韫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和齐越结婚。 大家都是聪明人,许光旭自然听出了凌渡韫的言外之意,他不仅没有和他们许家联姻的心思,还有一个感情很好的恋人。 许光旭还能怎么办?凌渡韫又不是可以被他拿捏的年轻人。 许光旭只好换了个话题。 而许婷婷知道凌渡韫非单身之后,也收回落在凌渡韫身上的目光,瞬间兴致缺缺。 凌渡韫和他聊了几句,找了个借口走开,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呆着,直到拍卖会开始,凌渡韫才被请去他的座位上做好。 拍卖会的拍品大多由霖市的富豪提供,珠宝字画、古董奢侈品……不一而足。 拍卖会开始,凌渡韫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他参与几个拍品的竞拍,有得有失,也没有多在意。 时间慢慢地往前推移,很快就进入拍卖会的尾声,工作人员推上今晚拍卖会的最后一个拍品。 拍品装在玻璃柜里,上面盖着一层红色的绒布,看起来十分神秘。 待拍品被推到舞台中间,拍卖师伸手揭开那条红色绒布,露出最后一件拍品的真面目。 当红布揭开的那一刻,拍品的样子在大荧幕上放大,凌渡韫清晰地听到四周传来抽气的声音,而后他便发现,几乎每个人的视线都钉在拍品身上,眼神狂热,呼吸粗重。 凌渡韫皱了皱眉头,并不理解那件拍品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很快,凌渡韫就在这件拍品上感受到熟悉感。 玻璃柜里的拍品是一尊和田玉雕像,玉是顶级的玉,在灯光下透着油润的光泽。雕像雕得似乎是一只猴子,它端坐在雕工繁复的椅子上。 诡异的是,这只猴子的脸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它睁着眼睛,眼神平和透彻,却又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雕像的雕得可谓是栩栩如生,猴子身上的每一根毛纤毫毕现。 看久了,却不会产生对雕刻技艺的惊叹,内心里反而生出一种奇诡荒诞的不适感。 凌渡韫凝眸看了荧幕上的这尊玉质雕像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雕像很眼熟了,毕竟他前不久才见过这尊雕像的原型——梦魇。 凌渡韫收回视线,眸光晦暗不明。 因为这尊玉质雕像的出现,拍卖会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浮躁起来。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会场里的富豪们接二连三的开始举牌叫价,声音连绵不断。 “五千万!” “五千六百万!” …… “七千万!” …… 只见宴会厅里的富豪们为了拍下这尊雕像,一个个抢得脸红脖子粗。 他们脖子上脸上浮出一条条青筋,像极了老树盘桓的根。眼睛一片赤红,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凸出来,椅子也坐不住,站了起来,探着上半身,疯狂挥动自己手里的牌子,嘴巴张张合合,叫着仿佛已经失去意义的数字。已然全部失去理智,大有拼尽全部身家都要把这尊雕像请回家的疯狂。 凌渡韫不解:这尊梦魇的玉质雕像对他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又或者能为他们带来什么?才引得这些人疯狂竞拍。 恰在此时,凌渡韫精准地捕捉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嗤笑声,在激烈的叫价声中显得十分突兀。 凌渡韫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只见许婷婷坐在和凌渡韫隔着三个座位的位置上,此刻正双手环胸,明艳的脸上映着大荧幕投射下来的光,却遮不住她眼中的讥诮之色。 她就像是一个看客,冷静却又讥讽地看着这场怪诞滑稽且疯狂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