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骑士的话, 宋鼎鼎脑子懵了一下。
她的朋友……代签生死契?
先不说那个替她报名的朋友是谁,这生死契怎么代签?
宋鼎鼎蹙眉:“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骑士将手中用红丝绳系好的牛皮纸打开,带到她面前:“报名劵上签着您的名字, 还印着您的指纹。”
牛皮纸上写着连笔英文,末尾处用金色墨汁签上了‘阿鼎’二字, 字迹看起来行云流水,遒劲有力。
除却名字以外,那报名券的底端还覆上了一枚鲜红色的指纹印。
宋鼎鼎抬起拇指,将指纹对比过后, 发现报名券上的指纹竟是她自己的。
“还有这个。”骑士展开手里的小人画像, 对着宋鼎鼎的脸比对一番:“这幅画是您的朋友画的。”
宋鼎鼎:“……”
“尊敬的勇士,请您尽快跟随我们候场,第二场斗兽比赛将在号角吹响后开始。”
说这话时, 骑士们已经将手臂按在要腰间的长剑上, 仿佛只要她表露出分毫不情愿的情绪, 他们就会动用武力将她押走候场。
角斗场里的十几人, 全都死的死, 残的残, 只剩下一人重伤之下, 还在跟变种兽负隅顽抗。
听着周边传来的欢呼和尖叫声,宋鼎鼎知道反抗带不来任何好处,索性表现出顺从的模样,在骑士的带路下,朝着看台下走去。
她一边走, 一边朝着七层看台频频回头, 直到她的身影即将消失, 马澐才注意到她。
“裴姐姐……”他站起身, 指着远处消失在尽头的黑点:“阿鼎怎么被人带走了?!”
裴名朝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宋鼎鼎已经被两个骑士带进了角斗场的隧道里,此刻甚至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他拇指抵在食指上的玉色储物戒上,缓缓转动着指戒,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她被带走的方向,是下一场斗兽比赛候场的地方,但她刚刚并没有报名参加斗兽赛。
也就是说,她是被别人代替报了名。
斗兽比赛一共两场,黎画在下一场,不过黎画不会出剑,而玉微道君一心为吞龙珠,没有人可以保护她。
角斗场里有神识的修士尚且死尽,更何况她没有神识。若他不出手,她必死。
裴名微微叩紧指戒,顿住动作:“或许,阿鼎也报了名。”
风轻云淡的嗓音,像是江东河里的一叶浮舟,孤寂清泠,虚无缥缈。
马澐愣了一下,刚要起身的动作停住,望着漆黑不见光明的隧道,心跳倏地慢了一拍。
阿鼎真的报名了吗?
他不知道。
可既然裴姐姐这样说,那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马澐抿了抿苍白的唇,重新坐回了座位。
……
第一场斗兽比赛结束,勇士们尽数死光,而获胜的两头变种兽,被重新驱赶到铁栏杆里。
角斗场的管事者挥舞着红布:“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在短暂的休息后,我们将迎来第二场更加惊险刺激的斗兽比赛。请大家敬请期待!”
宋鼎鼎穿上银色铠甲,被骑士送进了隧道大门口,漆黑潮湿的通道中燃着两盏壁灯,迎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她听到了嘈杂的哭闹声。
隧道里关着十五六人,其中有不少她的熟人,尤其宋芝芝和席梦思哭声最大。
在铁栏杆打开的一瞬间,席梦思跌跌撞撞的扑了上来:“阿鼎兄弟,救救我,我不想死……”
角斗场一共四个铁栏杆制成的门,两个门后隧道用来放变种兽,两个隧道用来给勇士准备候场。
方才变种兽厮杀第一轮上场勇士的画面,他们在隧道里看的清清楚楚,那些被残忍杀害的宗门弟子,那些漫天飞舞的残肢断体。
而他们与变种兽只相隔一道铁栏杆的距离,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变种兽鼻孔里喷洒出的热气来。
待第二场斗兽比赛开始,角斗场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