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写的了。
顾玉磬心中意外,她想,她确实并不知道他的心思,更不知道他的性子,她从不认为萧湛初会是特意去看这种女子孕育医书的人。
萧湛初见她竟然翻看,伸手接了过来,不让她再看:“那日过去太医院,看到这本,便顺手借过来翻翻罢了。”
他倒是说得云淡风轻。
顾玉磬微微抿唇,竟然有些想笑。
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之前还气得要命,现在却想笑了。
好气,好笑,又觉心软,甚至那心间泛起微微的一丝甜。
她便道:“那等你看完,也给我看看。”
萧湛初:“书上说,女子孕育,不可耗眼过度,容易落下顽症,我既看了,有什么重要的我自提醒你,可以省了你的功夫。”
顾玉磬挽唇:“好,那我就不看了。”
说话间,外面那些朝臣已经被王管家赶走了,不过看雨势,倒不像是会停的样子,萧湛初便叫来软轿,又让人将顾玉磬穿戴了一个严实,只露出眼睛里,之后才陪着她上了软轿,过去寝房中歇息。
送过去后,自有热烫热水早就候着了,又重新换了寝衣。
本来都要睡了,顾玉磬想想,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晚膳时,她并不觉得多饿,可是现在,却又觉得,好像饿了。
她本打算等萧湛初离开后,再传些膳食,谁知道萧湛初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但是按说这个时候应该就寝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殿下,妾身有些饿了……”
萧湛初:“饿了?”
顾玉磬红着脸点头。
萧湛初:“那你想吃什么?”
顾玉磬其实原本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但是他这么一问,她竟然想起来天香楼的玉露霜,那玉露霜是天花粉,加了薄荷和白檀末做的,味道也说不上多好,顾玉磬往日也说不上多喜欢吃,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脑子里一下子想到这个。
想到这个后,竟然觉得,必须要吃,恨不得马上吃到才好。
她便道:“我倒是想念天香楼玉露霜的味道,不过这个时候,自是没了,让厨房随意做点什么吧,最好是和这个味道相近的。”
萧湛初:“好。”
既然要等吃食,自然不好睡下了,顾玉磬便随手拿了旁边的绷子来,想着绣点什么,谁知道萧湛初却道:“和你说了,不可太过耗眼,不然目力受损,得不偿失。”
说着便将那绷子拿走了。
顾玉磬无奈,只好不绣了,只是他不走,就坐在那里,两个人对坐,颇觉尴尬。
萧湛初默了一会,开口说:“你给我绣的那个——”
顾玉磬张口忙道:“我随便绣的。”
她否认得太快,显然是心虚。
萧湛初眸光灼然,定定地看着她:“我以为你忘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素来冷清的语气中竟然有了几分惆怅的意味。
这让顾玉磬胸口便泛起丝丝缕缕的酸涩,那酸涩溢出,心里闷闷的。
她本来确实不太记得了,上次回娘家,说起来,见到那木头花,仔细想了想,便记起来了,记起来后,也不是没有过一些念想,这也是为什么她竟然主动过去他书房里,以至于两个人书房里有了鱼水之欢。
可之后他便匆忙离开,有些事,想细说,竟是不能。
她低声嘟哝道:“那个时候年幼,之后又病了,只隐约记得一些。”
萧湛初:“你那信送到的时候,我恰好在山中,等到回去营中,见到那封信,便匆忙赶来,谁知险些耽误了。”
顾玉磬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解释这个。
她心里确实是有些怨恨,恨他不早些回来,回来的时候恰恰是她怀着身子要被堕掉,她忍不住会想,如果不是自己怀孕了,也许他还是不会才出现呢。
这些事,她不可能去问,两个人并不够亲近,她张不开口。
但现在他给自己解释了,她心里就释怀了。
对黄贵妃依然是怨恨,但至少对他,知道他并不是有意来迟。
他来的时候,应不知道自己怀着身子,所以他并不是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回来。
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顾玉磬微呼出一口气:“这都过去了,其实无论要我怎么样都行,只要我能顺利将腹中孩子生下来,为殿下延续血脉,我便心满意足了。”
她自然没有这么贤惠柔顺,她只是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爱听这些话吧。
他对自己不错,她也愿意说他爱听的。
萧湛初略一蹙眉,正要说话,这时丫鬟却过来禀报,谁是膳食准备好了。
因外面下着雨,食盒外也都带着些湿润,顾玉磬并没多想,可是待到那食盒一个个打开后,她却是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她念叨的玉露霜。
其实除了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