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不是很忙吗,为什么如今像牛皮糖一般缠着自己?
萧湛初:“御医说,你可以适当走动。”
顾玉磬问的当然不是这个,但他不说,只能作罢,如他所说,躺在他怀里。
他的胸膛太过坚硬,胳膊也颇为有力,但她躺得并不自在,反而身体僵硬,后背绷着。
他自然察觉到了,便抬手,安抚地轻捏她的肩颈。
不得不说,这样还挺舒服,顾玉磬慢慢放松下来。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皇子府,看过去时,便觉皇子府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还是那个皇子府,但是门前的侍卫,以及旁边恭迎着的侍女,好像都变了生面孔,唯独王管家,还是原来那个王管家。
萧湛初亲自扶着她下了车,她垂着眼,心想,果然怀了身子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精心护着自己,唯恐自己出半点差池。
“这段日子,你在府中好生养着。”萧湛初陪着她过去了寝房中,这么说。
顾玉磬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过去。
从他眼中,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府中好生养着,那意思就是说,不要轻易出府,或者说,不许出府。
她唇边便挽起笑来,嘲讽的笑:“那我可以见我娘家人,或者和昔日闺中好友来往吗?”
萧湛初:“等过了这一段。”
顾玉磬便明白了:“好。”
许是她神情太过冷漠,他淡声解释道:“我怕你再出什么意外。”
顾玉磬不咸不淡:“谢殿下关心。”
萧湛初:“也就七八日而已,到时候你随意怎么样都可以。”
顾玉磬:“知道了。”
萧湛初自然觉察出她言语中的赌气,不过并没解释,许多事,并不想告诉她,她便是再不喜自己,终究也是自己的妻子。
他不想让怀着身孕的妻子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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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萧湛初终于出去了,顾玉磬才松了口气,有他在,她终究是不痛快。
哪怕明知道犯不着和他计较,看她还是想找茬,会想着激怒他,想看他脸色难看却只能隐忍的样子。
小惠儿从旁伺候着,也是劝她:“娘娘,你何必呢,如今你怀了身子,殿下也疼惜你,好好养胎过日子是正经,之前至于的事,我们不提就是了,贵妃娘娘那里便是再怎么样,你腹中胎儿,也是她的亲孙子孙女。”
顾玉磬躺在榻上,苦笑一声:“你说,她当时要堕杀我腹中胎儿,真得以为这是孽种吗?”
小惠儿微惊:“娘娘?”
顾玉磬恨道:“不过是寻个由头罢了,她就是要我死。”
小惠儿细想当时情景,后背发冷。
顾玉磬:“总之,黄贵妃活着,我便不能好好活,将来生下孩子,去母留子也是有的。”
小惠儿也怕了:“那怎么办?”
顾玉磬:“不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她静默地望着锦帐上的花纹,却是想起那一晚,他一双大掌覆上自己小腹时的温柔。
其实以前,晨间的时候,她假寐,他也会坐在一旁安静地看。
时候久了,总是会生出一丝遐想,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在最后时候,她依然选择了赌,赌他会回来,赌他不会让自己死。
只是,他太过冷淡,冷淡得仿佛是一块冰,那么多冷漠,又每每打破她的念想,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因为存着这个心思,晚上她特特地撑着,并没有睡去。
果然,夜深人静时,他便进来了,这一次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安静地守在她身边。
过了好半响,他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搭在她手腕上。
她疑惑,又觉他太用力,下意识蹙眉。
他便忙放开了。
第二日顾玉磬只装作不知罢了,他也是仿若无事,依然陪着她用早膳。
如今早膳换了许多花样,变着法儿地做,厨房也渐渐地摸索到了她的口味,至少在吃食上,她比之前好了。
他也并不是一直在府中陪着,会外出,但是什么时候外出,她一概不知,只偶尔得些消息罢了。
这让她有些窒息,觉得自己如同被关在笼中的鸟。
恍惚中,她觉得也许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瞒着自己,所以不让自己外出,也不让自己见外人。
她甚至开始焦躁不安了,虽然外面的事,她并不关心,可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父母亲人。
若是有个什么,万万不能连累了他们。
她便开始想着,得问问他,哪怕问不出什么来,可也许能得蛛丝马迹呢。
谁知道,连着两日,他竟然一直不出现,就连早膳都没有出现。
之前他可是一直陪着她用膳的。
顾玉磬的心揪起来,她胸闷气短,难受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