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念月点了点头。
近来赶路匆忙,实在累得够呛。
她起身道:“何时能将那个秦姑娘抓住呢?”
提到苏倾娥,晋朔帝的面色都冷了冷:“只怕要多等上几日。”
真假(只要你愿意,人人换你欢喜...)
这人不过是个弱女子,却屡次如有神助。
只是晋朔帝从来不信神女之论。
钟念月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宣平世子。
宣平世子的表情似是有一瞬间的停顿,几不可察。
钟念月知晓苏倾娥头顶女主光环不好抓,她问这话也不过是瞧瞧宣平世子的反应罢了。
叫你装。
演砸了吧?
宣平世子顿了下,才愤怒出声:“这样招摇撞骗的贼人,等拿下后,定要罚她挖鼻去耳……”
真狠。
钟念月心道。
我都没想过要苏倾娥遭这样的刑罚。
宣平世子说到一半就顿住了:“陛下,我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他的愤怒是真的。
但钟念月觉得,这愤怒应该只是为着,他要千辛万苦装回世子,才能逃脱制裁。而苏倾娥瞧着没什么本事,却轻松逃掉了。
这人有极大可能,既是宣平世子,也是相公子。
他手下的乱-党,与那个夺位失败的先定王,兴许很有些渊源。
钟念月缓缓走出去,径直去寻了洛娘。
洛娘若是见着真世子就是相公子,她还不得吓死?
会后怕于被相公子报复吧?
又或者惶恐于卷入了皇家争斗……
“姑娘怎么来了?”书容头一个看见了她,连忙将手里的水倒了,迎着钟念月进了门。
书容三人一并住在倒座房内,出门在外,多少有些拥挤。
“来瞧瞧。”钟念月道。
书容羞愧道:“我与香桃没有来向姑娘请安,却是姑娘先来了……”
钟念月摆了摆手:“算了,你们怕么不是?”
书容越加羞愧。
等过了屏风,书容才小声问:“姑娘就不怕吗?”
倒也不是说完全不怕的。
晋朔帝有时威势吓人。
可若是……
钟念月小声道:“若是他待你好时,是真真的好。你也不大会怕了。”
就好似那日,她想的便是,晋朔帝怎么此时还念着我怕不怕黑呢?
书容怔怔地立在了原地,心中暗暗嘀咕,就算是如此,我也还是会怕的。温柔时越温柔,狠戾时越狠戾,这般将两个极端都占尽的人,才更可怕不是吗?
罢了,也真就只有姑娘与众不同。
钟念月走到床榻旁,问:“香桃在睡?”
那帘子一动。
露出了洛娘的脸,她柔声道:“姑娘是我。”她揪住了钟念月的袖子道:“我有话要与姑娘说。”说罢,还流露出了一丝焦急。
钟念月点点头道:“我也正有话与你说呢。”
书容是个识趣的,她道:“香桃去厨房寻吃的去了,我去瞧瞧。”
然后就退出去,反手将门也合上了。
洛娘急急道:“姑娘,那个宣平世子他……”
“就是真的相公子?”钟念月接声道。
洛娘一愣:“姑娘……知道?”
钟念月点了下头:“猜到了。”
洛娘倏地落下了眼泪,她哽咽道:“我怕姑娘不信,也怕说出来反惹来更大的祸事。相公子知道,知道我是个胆小怯弱,又惯来明哲保身的人,他知道我敢背叛他,就一定也敢瞒着姑娘,所以就大摇大摆地来了咱们这里。”
“我方才听姑娘说,若待你时是真真的好,又有何可怕呢?”
钟念月怔了下。
同样一句话,落在不同的人耳朵里,倒好像又被赋予了不同的意思。
她倒真不知晓,自己随口一句话,还叫洛娘放下了心中的害怕。
洛娘又道:“不过姑娘这样聪明,倒是轮不到我来说了……”
“姑娘是来瞧我的么?”她问。
钟念月点了下头:“我猜出他的身份后,便想着,你见他真实身份是皇室成员,恐怕要害怕的。”
洛娘破涕为笑:“原来姑娘还想着来宽慰我么?”
钟念月点了头:“不过你也这样厉害,自己就不怕了。”
洛娘抿唇笑得柔弱,只是眼眸明亮得厉害。
她道:“也还是姑娘的功劳。”
她如此推拒,又捧了钟念月一番,然后扶着床站了起来,她低声问:“陛下知道么?”
钟念月想了想:“他定然也有猜测了,等晚些时候我私底下与他说一说。”
她近来已经很少与晋朔帝独处了,就算在一处,也都有孟公公等宫人在侧。
怕只怕万一晋朔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