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柏阳手指发麻。
明明是被力道可忽略不计的两小手抱着,指尖却仿佛在承受不该承受的力气。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脸颊涨得绯红。
待闻秋时扶着他手指站稳后,楚柏阳对着穿件青衣的小团身影,不受控地轻声道:“小、小心呀。”
话落,他才发现腔调有多怪。
闻秋时睫『毛』微掀,定定瞅眼他,这时,后背突被人轻推推。
他回过头,对上顾末泽幽深的眼眸。
“师叔抓错人。”
闻秋时心道这有什抓错人的,不过还是转个身,两小手抱住顾末泽食指尖。
“抓你抓你。”
顾末泽薄唇勾起,另手用汤匙盛点粥,递到他身前。
闻秋时埋头,咬上一粒甜糯的白米,从头吃到尾,末点头道:“饱。”
楚柏阳『露』出震惊表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闻秋时挑下眉,指指胸前贴在的小灵符,下颌微抬,神情满是骄傲,“这符崽可厉害,贴上变小后,每顿要一粒米就能养活。”
楚柏阳吱唔道:“啊,那我可...
第47章 第47章“他很乖的。”
...”
没等他说完,闻秋时整个身子被勾住,顾末泽屈指让他转圈。
闻秋时立定站稳后,晃『荡』的视线不经意落在顾末泽身后,下一刻,他瞪大眼睛,一张灵符出现在脚底。
小身影作势要载符起飞。
不料半路,一个巴掌大的金网朝他盖过来。
屏风从中斩断,一分为二,坐在隔壁桌听半天墙角的景无涯默念口诀,罩住闻秋时的金网变成一条细丝,一端将起飞未果的身影缠绕两圈,另端牵在手中。
“看你往哪逃!”
闻秋时:“......”
*
景无涯板着脸。
难怪昨夜掘地三尺寻不到人,原来用灵符变小。
不过变小的模样倒是......
闻秋时立在果盘里,腰间环着圈金丝,双手抱起一颗葡萄,“景师兄早!”
景无涯冷哼:“我而言,不过停留在昨夜罢。”
他有意兴师问罪,一低头,看到眼皮底下,被逮住的小身影双手举起颗葡萄。
“给你。”
景无涯:“......”
他沉默一瞬,道:“莫来这套,师父令我将你带回,我是不可能违抗师命的!”
话落,闻秋时发现腰间的细丝松些,从善如流地放下葡萄,自个吃起来,“我不是不回天宗,不过,”
“不过什?”
景无涯问话间,看到埋头吃葡萄的人抬头,『露』出泛红的眼眶,眼睫悬着细碎水珠,抬起衣袖擦擦。
“天篆......”
景无涯一愣,在身上处找找,想起自己不是随身带丝帕的人,于是过脸,“天篆笔你确实重要,是我思虑不周,不过有话好说,不许哭!”
被葡萄汁粘眼的闻秋时:“?”
他抹抹眼,立在果盘举起一手,作击掌状,“既如此,一言为定,在拿到天篆笔前勿要打扰我。”
“慢着,我没......罢,强扭的瓜不甜,我回去询问师父,看他愿不愿多等几,”
为避免有人叨扰,盛泽灵所在之地有结界,除景无涯外其他人不去,要询问盛泽灵肯不肯,景无涯要专程回天宗一趟。
景无涯瞅眼白嫩的小手:“收回去,小心给你拍骨折。”
闻秋时收回手,腰间束缚没,他瞥向门外小声道:“为何顾末泽会听你的话,老实立在外面?因为你是他的师父,还是因为舅舅?”
“何曾听我的......舅舅?!”
景无涯猛地一惊,脸『色』刷的变,死死盯着闻秋时,“你如何知晓?”
闻秋时心道:原着。
不过景无涯是个假舅舅,他的姐姐景轻蓉亦是假娘亲,但原着里,除景轻蓉知晓,以及后来知道相的顾末泽外,其余人误以为顾末泽是景轻蓉夙夜的孩子。
至于顾末泽亲娘是谁,未曾揭晓,除此之外,原着还有其他未解之谜,直到结局没解释。
典型的挖坑不填!
“我听说的,”闻秋时含含糊糊吹嘘起来,“我闻郁当年,好歹在北域也是执掌一方的地位,那多密探,哪能不知道这些。”
景无涯脸『色』难看:“郁沉炎也知晓?”
闻秋时:“......应是不知。”
景无涯眉头微松,随后意味深长地望向他,脸上写着‘原来传闻是,你在北域一手遮天,权利盖过域主。’
闻秋时直觉有盆污水泼上来,张张嘴,又无话可说。
“放心好,北域的事我天宗又无关,”景无涯拎起茶壶,热腾腾的水雾顺着倾到向上浮起,“你即知晓他的身来历,往后便离他远些,不迟早要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