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诧异。
只是耳环也戴好,她似是只有一双鞋没换上了。
李彻便一面伸手去够一侧的金丝双飞燕绣花鞋,一面应道,“朕知晓你性子不喜欢张扬,这对东海夜明珠做的耳坠子,白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常,只有夜里会光泽柔亮,楚楚……”
他手中握着绣花鞋,面朝着她半蹲下,暧昧道,“夜里,也只有朕一人能看到,不张扬……”
他言辞中旁的意味,楚洛倏然会意。忽然间,只觉心跳似是都忽然漏了一拍,既而脸色涨得通红,没有应声。
他又道,“朕没让你取下,就一直带着。”
她错愕,还是轻嗯一声。
李彻笑了笑,低眉将手上的金丝线双飞燕绣花鞋给她穿上。
“陛下……”楚洛迟疑。
他半蹲在她跟前,她说话的时候,他已将另一只鞋替她穿好。
楚洛脸红到耳根子处。
他上前拥她,下颚抵在她头顶,温和道,“楚楚,到朕身边来,朕想同你一处……”
楚洛微微低头。
“来,朕还有东西送你。”他眸间笑意。
大监已置好脚蹬,李彻先下,而后伸手,她以为他要扶她下马车,结果他却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抱了她下马车。
楚洛骇然。
好在他很快放下她,两人并肩踱步往梅园南门处去。
楚洛印象中,仿佛从未有两人在一处,这么安静闲适散步的时候。
李彻却是想起早前在东昌侯府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牵着他,在马场中溜圈,她眸间含着笑意,还会不时同他说话,声音和笑容里的温暖,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与恐惧;他也记得去往千曲的路上,她骑马坐在他背上,那个时候的他,想一直载她,永远都不放下……
思及此处,李彻伸手牵她。
楚洛意外。
“前日里下了雪,结了冰,地上滑……”他理由充沛。
楚洛没有戳穿。
午后慵懒的阳光悠悠落在他身上,似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晖。
耀眼又瞩目。
……
赏梅宴上最好的腊梅,都开在南门处,楚洛的注意力很快被南门附近的腊梅景色吸引。
京郊梅园是天家园林,宫中有专人负责打理,平日里是不会放人进来的。
虽然每年的赏梅宴都在梅园,她也来过一两次,但从未跟着府中来过南门附近,便也是第一次见到梅园里最美的景色,她在一树腊梅前仰首,那株腊梅开得极好,欣欣向荣,只是她个头矮,需踮起脚尖才能看清。
李彻在身侧笑了笑,伸手拉低了花枝。
腊梅的幽香便忽得临在跟前。
她转眸看他,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叹道,“小矮子。”
楚洛莫名看他。
他又笑笑,却是放过了那枚花枝,在她的惊呼声中,径直将她抱起。
但惊呼声后,楚洛果真觉得眼下似是真的离腊梅近了许多。
她能看得到,也都是同早前全然不一样的景致。
楚洛似是许久都未曾这般开怀笑笑了,等她目光从腊梅树上收回,看向李彻时,似是暗香盈袖处,悠悠剪影出一道风姿绰然,翩若出尘,楚洛缓缓敛了笑意,认真道,“你再这样,我会贪心的……”
他虔诚看她,“是吗?那朕巴不得你时时刻刻都贪心……”
“李彻……”她柔声唤他,既而微微俯身,捧起他的脸,女儿家的轻柔,吻上他嘴角。
他微楞。
这似是她头一回主动亲他,哪怕只有唇间轻轻一触,浅尝辄止。
李彻隐晦笑笑,“就这点出息?”
楚洛微楞,脸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李彻已抱起她,将她抵在腊梅树前,低沉的声音道,“楚楚,朕比你贪心……”
楚洛未及反应,他的亲吻再次压了过来。
不同方才在马车上的温文如玉,眼下,浓郁的男子气息袭来,亲吻滚烫而炽热,亲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彻……”她下意识别过头去。
他顺势亲上她耳后,她轻轻颤了颤,似是整个人都酥软在他怀里。
不远处,脚步声传来。
楚洛见是大监,将头微微靠在李彻怀中,不好意思让旁人看见眼下他抱着她的模样。
大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