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个老大姐,坐着轮椅喊霍连山,你的艺人别是什么抛弃亲母的人吧?”
刘姐浑身的毛儿都支棱起来了,心说让他看到了事儿就没完了,万一又去给霍连山泼脏水怎么办,她回头还没等吵呢,又是一句“霍连山我的儿”从远处飘过来。
还真在喊!
刘姐也顾不上跟张哥吵了,急匆匆的奔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快步走了出去。
那是在电视台对面的路沿上,保安正在和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纠缠,大意就是想让这个女人离开,但这个女人死活不走。
“谁是你儿子你给人家打电话行不行!我真不能让你进去,我还是要饭碗的,今天你进明天别人就能进,我告诉你,你再乱喊我报警了!”
而那女人依旧不管,还是在哭,翻来覆去的念着霍连山的名字。
刘姐快步走来,拉过那个保安,熟练地塞过了几百块钱过去,低声说:“不好意思,家里的病人,给你添麻烦了,买包烟抽吧。”
保安一眼扫过来,顺势借过钱直接走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钱拿,他管这个干嘛。
只是走远了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俩人——穿的这么好的女人,跟坐着轮椅的女人,也就岁数差不多,剩下的哪儿哪儿都不搭调啊。
“你好。”保安一走,刘姐脸上的最后一点笑容都消失了,她从包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轮椅上的女人,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我是霍连山的经纪人,你喊我刘姐就行。”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她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被岁月摧残过的脸。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极貌美的女人,哪怕现在年老色衰,头发凌乱,也能看出来有极美的鸭蛋脸,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鼻尖小巧,唇线微厚,在性感和娇嫩之间,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只可惜,她现在泪眼模糊,身形柴瘦,两条腿的肌肉萎缩的像是竹竿一样,风一吹,她满头枯燥的头发丝就跟着飘,“霍连山的经纪人”这几个字落下来的时候,她那双浑浊的眼眸里爆发出了惊人的亮光,两只干瘦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刘姐的手腕,她像是说不出话来了似得,从喉头里呛出了几声咳嗽来。
刘姐本来是板着一张冷脸的,但看她这样惨,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尖锐的话,只好压着烦躁回了一句“别哭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然后就要这个女人带她回家。
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去她家走一趟就知道了,一个人可以伪装,但她住的地方伪装不出来。
提到回家,那女人果然犹豫了一下,但在刘姐的坚持下,还是带刘姐回了家。
这是刘姐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到这种小吃街来。
她打从二十年前就已经是行业里的佼佼者了,一只手不知道带了多少艺人,常年泡在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里,还是第一次走下金光闪闪的豪车,一路走到泥泞里来。
小吃街的夜晚永远是喧哗热闹的,两条街人来人往,年轻的大学生手挽手吃着辛辣的烧烤,烤串的大妈累的满脑门都是汗顾不上擦,路边还有野狗时不时的跑过,水泥地面有裂痕,轮椅滚上去的时候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刘姐就是这样一路推着轮椅来到烧烤店门口的。
夏日傍晚的烧烤店热的像是一个蒸笼,所有人都吃的大汗淋漓,岁数大些的男人顶着大肚子脱下上衣,吹风机呼呼的转起来,把烧烤的香味儿直接卷到路人的鼻子底下去。
“哎呦,你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正在端菜的老板娘冷不丁瞥见了熟悉的轮椅,再往后一看,还看见了个穿的很贵气的女人。
那女人不算太好看,但画着精致的妆,踩着很贵的鞋,站在他们家门口的时候眉头轻轻拧着,像是觉得他们家满地吵杂难以下脚似得。
“这是刘姐。”轮椅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