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来,到时候一起回去,至于以后如何,再说。
?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在??他?”
顾清溪悚然一惊。
这是一个沙哑温和的声音,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她却是遍体生寒。
她缓慢而僵硬地回头,?然看到了陈昭。
陈昭脸色依然苍白,戴了一个鸭舌帽,帽檐紧压着额头,有那么一两根头发被压得贴服在额头上。
他微低着头,细长的眼睫垂着,这让他看起来孱弱温和。
可是顾清溪心里只有怕。
上辈子的所有记忆,那些模糊的清楚的,在这一刻扑面而来,她甚至记得陈昭临死?的歇斯底里和绝望。
他孱弱的外表下,其实是那么疯狂的一个人啊。
“是,我在??他,他去帮我买水了,很快就过来。”顾清溪很快冷静下来,淡淡地这么说:“你最好不???现在他面?,他看到你会生气,也许不会放过你。”
陈昭却一下子笑了:“小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顾清溪心便缓缓地往下沉,目光注视着山道的方向。
从没有一刻,她比现在更盼着见到萧胜天。
陈昭慢条斯理地道:“萧胜天不管你了,他被一个外国混血女迷上了。”
顾清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一直跟踪我们?”
陈昭:“我都不用???跟踪,我就是来山里玩,结?恰好碰到你们,恰好看一场好戏。”
顾清溪想着那辆大巴车,她猛然记起,当时他应该也在大巴车上,只不过他在?排,又戴着帽子,根本不可能认?是他。
陈昭看着顾清溪眸中的波动,他笑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萧胜天会和你在一起?”
顾清溪抿唇不回话。
陈昭:“他只是在努力选择他能选到的最好的,你以为的那些深情,不过是因为你是他认识的最好看的,也是最有?途的,现在他遇到了那个外交官女儿,你知道那个女人将带?他多大的利益吗?”
顾清溪冷笑:“你说这个什么?思?”
不想理会这个人,不过也不想激怒他,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想着??下赶紧跑,离他远远的。
陈昭:“萧胜天如?娶了那个女人,跨国婚姻将成为他的保护,许多机会将为他打开方便的大门。”
顾清溪:“然后呢?”
陈昭眉宇间泛起无奈,盯着她道:“所以你还不明白吗?他现在还对你好,其实是对你还没有厌倦,但你对他没用,??她不再需??享用你的身体,他马上就会把你踢开了。”
顾清溪垂下了眼睛:“你说得,也许有道理,但是我又能怎么样,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
陈昭:“傻瓜,你和他登记了吗?没有,你们只是同居而已,农村的婚礼,没有法律效力。”
顾清溪抬眼,看向他:“所以你是说,我离开他是吗?”
陈昭盯着顾清溪,在她睫毛轻轻抬起的那瞬,女性的脆弱迷惘乍现,这让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离开他,和我在一起,我的身体现在好多了,我会对你——”
然而他这话说到一半,顾清溪突然抬腿,直接踢向他。
她踢的是他的腹部之下。
踢完后,顾清溪也不管中没中,扭头拔腿就跑。
陈昭捂着自己疼得发抖的地方,咬牙:“顾清溪,你疯了吗?我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吗?”
说完,也不顾自己的疼,挣扎着去追顾清溪。
顾清溪吓坏了,这个人阴森森的,无所不知,甚至他好像一直在跟踪自己,竟然连那个外国女的身份都查清楚了。
顾清溪不知道陈昭??干嘛,但是她害怕,她拼命地往?跑,也不管,找到路就跑,深一脚浅一脚,碎石头荒草,她险些崴到脚,也顾不上看,一门心思疯狂跑。
跑?老远后,回头看,后面已经不见了陈昭。
不过暮霭沉沉,天越发阴森,倒好像??下雨的样子,这么想着,就有一滴雨落在她脸上了。
顾清溪的遮阳帽已经掉了,夏□□衫单薄,几乎毫无遮雨之物。
顾清溪又不敢回去??车之处,只能绕道,过去通往大巴必经的一条路,想着在那里也许能??到萧胜天。
下雨天,路越发难走了,她腿上胳膊上也被划了一些红痕,火辣辣的疼,不过这个时候自然顾不上,万一找不到萧胜天,她自己又不敢回去,只能夜晚露宿荒山了。
这一片还没怎么开发,怕是深山里有野兽,露宿荒山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清溪攀着布满了荆棘和矮树丛的斜坡,幸好雨只是零星下,并不大,不过即使这样,她身上衣服依然湿了,凉飕飕地难受,她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往那条道上走,好不容易走到了,看看时间,距离最后一班车离开还有半个小时。
站在那里,?后望,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