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喊,一边接着往前走。
楼下隐约听见了声音。
“怎么回事?摄影师在说什么?”
“好像在喊白哥。”
“白哥不见了?”
“我靠不是吧?导演,导演!你说清楚,这是不是你们设计好的……”于绍光话音未落,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紧跟着响了起来。
“卧槽!”摄影师如风一般飞奔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白哥突然、突然没影儿了!我往前跑了好远,都没跑到头,我就赶紧先下来了。”他说着,喘了两口气,放下手中的摄影师,面上惊骇之色不退:“这是不是……是不是就叫鬼打墙?”
“我们……真撞鬼了?”
大厅里的空气又安静了一瞬。
“那白哥怎么办?”云馨惊声道。
楼上,白遇淮回头望了一眼。
别说摄影师的身影了,就连楼下的景象都好像蒙上了一层暗色,看不清了。
他脸色不变,稳步向前走去。
这座古堡的楼梯保养得很好,踩上去并没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丝毫没有恐怖片场景的氛围。
但这才正是奇怪的地方。
废弃数年的古堡,却还如同有人住在这里一般,依旧好好的。
正如孔湘琪所说。
生前风光,还未成年的豪门公子,惨死在这里,怨气是最重的。这样的小鬼心智又还未完全成熟,若成厉鬼,会是最麻烦的那一类。
“嘶啦——”头上的廊灯突然发出了接触不良的声音。
随即平地阴风起。
白遇淮看向走廊的尽头。
那里的黑暗浓得仿佛如墨泼就。
昏暗不明的灯光下,一道纤细的影子从那里缓缓走了出来。
白遇淮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孔湘琪和大家传手机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去看照片的兴趣。因为不管生前有多好看,死后都会狰狞丑陋。越是厉鬼,越是丑。
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这个走出来的小鬼,面容有多么倒人胃口了……
白遇淮捏了下手指,掐了个手诀。
别人费了老劲儿要一边掐诀一边画符一边念咒的事,到了他这里,不过也就这么一个动作。
那鬼缓缓朝他走来,很快就近了。
白遇淮步子一顿。
厉……鬼?
那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少年,他鼻梁挺直,唇红齿白,还长着一双相当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眼尾微翘,缀着粉晕,而眼眸剔透清澈如名贵的宝石。
少年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小西服,款款走来时,像是来奔赴某个舞会。
浑身都散发着精致而又惊心动魄的美。
白遇淮没见过比他更美丽的人。
好像深藏于匣中多年,这才刚刚见了天光,不受一丝尘世污染。
荆酒酒还在纳闷呢。
这个人怎么不怕我呢?
是我还不够恐怖吗?
荆酒酒眼角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血色染红他的眼角、面颊,不像是厉鬼惨死的模样,倒更像是精心绘制的诡异又美丽的妆容,将他的模样妆点得更加肤白赛雪,美丽惊人。
白遇淮眸光微动,步子却没动。
荆酒酒这下走得更快了,还吐出了血红的舌头:“乌拉!”
然后“嘭”。
他摔了一跤。
白遇淮:“……”
荆酒酒晃了晃头,有点懵。
地毯皱了,该理理了……
啊不,是他像人一样坚持走路太久了,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可以用飘的了!
只是不等荆酒酒飘起来,白遇淮已经走到了近前。
少年躺在深黑色的地毯上,被衬得更小了。
白遇淮眸色冰冷深沉,伸出一只手,捞住了少年的腰,将他半抱了起来。少年是那样的轻,大概他本来骨架就不沉,死了之后,就更轻了。轻得给人以脆弱纤细的错觉,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弄碎了。
白遇淮的另一只手仍旧掐着法诀。
如果这个法诀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