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鼓动着。
等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后,他才闭上双眼,恢复有些激动的心情。
“这可真是……”森鸥外微微低下头,捂住嘴巴若有所思,“能够治愈病痛的异能力吗……不知对于外伤效果如何?”
“哈哈哈哈……”森鸥外突然发出沉闷的笑声,然后抬起了头。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啊,黑洞一般能吞噬人心,无数欲望和贪婪之罪倾泻而出,像是要毁灭一切的不可名状之物,恶鬼在他身后狞笑。
“真吓人啊,森先生。”太宰治无精打采的说。
“……抱歉抱歉,只是想起了曾经丢失的珍宝。”森鸥外收敛起表情,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就像一个普通温和的医生。
“真是立了大功一件呢,太宰君。”森鸥外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温柔,“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么一件宝贝。”
治愈系异能者是异能者中极为珍惜的存在,任何组织拥有一个治愈系异能者就能获得巨大的利益,节省开支、减少伤亡、提高成员对组织的信任、增加交战时的胜率等等,皆是有利可图之处。
“那有什么奖励吗?”太宰治随意的把左手上的输液针拔掉,并不按压止血。
“你想要什么?”虽然他大概能猜到。
“一次无痛而美妙的死亡?”闻言太宰治不由希翼的望向森鸥外。
“只有这个不行哦,你明白的太宰君。”
“啊啊……真没劲啊,这个世界不去自杀的话就没有一点乐趣了啊。”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伸长细腿不断地晃动着。
*
耳边传来书页连续的翻动声,希尔睁开双眼。
略微昏暗的房间内,几个装满书和医疗用品的柜子把本就面积不大的地方塞得拥挤,不过东西虽多却整理的极有条理。
寒冷和空虚这般的负面情绪仿佛已经离自己而去,脑海里则又多了些“常识”,那是关于“人类”的常识。
啊,原来那个少年并不是充当自己生命中“哺育者”的角色啊,希尔呆呆的想着。
她坐起身子,向室内另外两个人望去。
“呦,小小姐你醒了?”太宰治把书本搁置在一边的窗台上,慵懒的靠在后方的药柜。
“哦?”陌生的成年男性闻言转了过来,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男人起身来到床边附身摸了摸希尔的额头,“温度正常,看来已经没事了,想要喝水吗?”
希尔迷糊的点点头。
“小小姐叫什么名字?”太宰治问道。
“……希尔。”
“啊,希尔酱,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呦。”他有些柔和的轻笑。
希尔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如今他脸上厚厚的面具好像变浅了,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呢?
不过无所谓,无论展现出什么样子都是他的自由,希尔不关心的想着。
“我知道了。”
她接过森鸥外递过来的茶水,小抿一口,“谢谢,是先生你救了我吧?从那条河里。”
“啊,不用客气,希尔酱,我的名字是森鸥外,一个诊所医生,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林太郎哦。”森鸥外笑眯眯的说:“相信任何一个拥有良知的人,都会救助一个落入河中的小女孩呢。”
“林太郎?”希尔软糯的尾音带着小小疑惑。
这个人的伪装比太宰治更为高深,虽然面部和善,却从内心深处散发着疏离,这人为何面对自己表里不一?是习惯了伪善的外衣,还是……利用?
真有趣啊,希尔微微睁大眼睛,跳动的愉悦与好奇的兴奋充盈她小小的胸膛……这就是属于人类的情感吗?
“啊,这个可爱甜美的声音,赛高!”被叫了名字的森鸥外仿佛承受不住的用一只手背捂住双眼,背景具现化了无数朵小粉花。
幼女真的是人间至宝!
希尔迷茫的看向他,他此刻也是真的在高兴……人类真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么希尔酱是为什么独自一人出现在旧仓库街呢?和家里人走散了吗?不要担心,说出来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呵,太宰治在内心嗤笑一声,森先生要开始谋划了。
虽然嘴上说着要帮忙其实只是想问出这个女孩的情况吧,如果有家人的话就从长计议……比如威胁后再利诱他们,多数人在足够动人的利益和危机下一切都可以舍弃。
如果是孤身一人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出她需要的东西劝诱她留下,总之趁机而入的机会有的是。
看情况应该是第二种。
但是森先生失算了,这孩子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幼女呢,任何伪装在她面前都是无用的,就让这个糟糕的大人吃一次瘪无功而返吧,他有些阴暗的想。
希尔低头看向自己的稚嫩的双手,握了握,有些无力,“不记得了,一睁开眼睛就在那个地方。”
她也确实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