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自己做郡王的爹挨揍,富贵权重的臭头差点折了命去,天子一怒就满门不安。
这么一想,七茜儿就很想进宫里做点什么解解恨去。
正思量着,老太太便恨恨的进了屋子,也不管孙媳『妇』愿意不愿意,就当啷一句:“这玩意儿换命的,咱可不能要!”
说完把盒儿一关,叠抱着就去了西厢。
西厢炕上,陈大胜跟自己爹都里面挂半面袄,『露』着后背,披着衣裳,半靠着特制的棉缎裹的支撑,腰下盖着锦被,面前放个平桌,正你来我往下棋。
他俩离了女人的魔爪也是松了一口气,并商议好了,今儿起,爷俩就这样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安静地方。
听到动静,爷俩一起抬头,便看到老太太抱着齐头的盒子进屋,满身是力气将那些盒子摔到炕上老远儿。
抬头就恶狠狠对佘青岭说:“这些给人家退回去!你跟你皇爷说,咱不给他扛活了,咱家有地呢,有千亩!咱不缺养活你们那几口嚼头,娘今年入了……”
老太太咽咽吐沫,她是真不想给孩子们『露』底儿啊,可是为了这俩混帐的命,她到底说了:“三,三百多贯呢,你们想咋使唤,那,那你们要,娘也不能不给是吧?”
佘青岭就捂着肚子,笑的有气无力的。
陈大胜知道说大道理劝不了阿『奶』,便只能说:“阿『奶』,我爹身上挂着好几个闲差,刚封的这个太傅,那一年是小一千贯,粮能有一千五百多石。”
老太太而今不看钱了,她却在意粮,人就嘴角抽抽道:“那~那咱忍耐忍耐,这人还能如意了可不敢如意了!咱以后不花那么老些,却是也够了的。
娘哩!就怪不得打这么重,使唤人家大钱儿了么,那吃多少你就端多大碗,这是使唤的人家多了,人家不乐意了!”
佘青岭从喉咙里往外拽笑,就听陈大胜又说:“我爹还有封地。”
老太太懂封地,却不知自己家里也有,闻言便好奇问:“还,咱还有这个?”
陈大胜点头:“啊,有!还是个中等县,离这里七八百里地吧,那边就叫个福瑞县,年出粮有个六七万石呢,是个中等地方,皇爷给我爹好些年了。”
老太太心被雷劈的不轻,就捂着心口说:“咱家,咱家一年有,有六七万石粮食吃?”
陈大胜赶紧摆手:“不不不,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就是这个地方吧,里面的县尊老爷这些我爹能做主,这个县里的农税,商税那些,我爹能随便调整,完了这些税才是我爹的。”
佘青岭拿起一枚黑子放下淡淡说:“我那边起先免税三年,而今五十税一,税种与朝廷持平,算下来却也没有多少。”
老太太哪里懂这些,闻言就一直点头:“啊,啊!啊?哦,哦哦哦……”
等到儿子说完,她就咽咽吐沫,赶巧安儿进屋给他爷爷上供。
这孩子对上供还是很执着的,过去给爹,现在上两份。
供品是早膳里他最爱的酥饼,『揉』的比较烂,手小拿不多,就一人给了俩块不成形的。
老太太抱起曾孙,把他手里的饼渣渣都抖到自己手心,又举起『舔』吃了,才『摸』着自己改了姓氏的曾孙肚儿道:“哎呀,这小人儿,这能装多少啊,就有,六,六万石?”
这一石六十五斤上下,六万石?那得少说三粮库。
郡王府那屋子倒是大,也不知道粮库在哪儿,下次得去看看六万石堆起得有多高,屋顶都能到了吧?那可不成了,得多聘几只猫儿,再买些壮实的小子,成日看着才是稳妥。
又想到不给皇帝老爷扛活了,家里的粮食就没了,老太太心碎万片,寻思了很久才对干儿说:“那,那,那也不要了,还是命重要。”
佘青岭吸气,把桌面上的黑子捡起来,放到一块玉镂空的盒儿里笑道:“没事儿,不给他扛活,儿这个封地也是世袭的,就子子孙孙都有。”
老太太闻言心花怒放:“呀,不给他干活也有啊?”
佘青岭点头:“恩,有!”
“那就不给他干了!”
未等佘青岭开口应允,陈大胜又说:“头年,我爹生辰,皇爷是给了两千贯零花的。”
老太太复又捂住了心口,又听孙子说:“这刮风下雨,皇爷总觉着我爹那府邸陈旧,今年就贴了三次,一次给了八百贯,一次帖了六百贯,还有一次不是皇爷给的,是工部来门上看了一次,给了三百贯让咱家自己动工修屋,其实咱那院子不旧。”
老太太确定的点头:“是呀!”
咋会旧呢,那么敞亮的地方。
陈大胜说:“不给皇爷扛活,这几笔就都没有了。”
不等老太太说话,七茜儿掀门帘进屋,瞪着这爷俩脆声道:“金山银山高低谁也不许去了!明儿就写个东西,说打坏了,动弹不了了,谁爱上谁上!破官儿谁爱做谁做去!反正咱不稀罕,咱不缺那三瓜俩枣,咱没了人,就啥也没了!我,我养的起你俩……”
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