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老太太身上不利索,就进去报个病啊。”
七茜儿为难的摇头,期期艾艾的跟柴氏说:“干娘,没法报,亲卫巷躲不了这一遭儿,阿奶那病不是病的,她就是从前逃难,就练了个被破驴车颠起三尺高,落下照样打呼噜说梦话的神功。
人家老太太那呼噜震天响的,有时候站在街里都能听到……人是站着,坐着都能睡着,合眼随即就说梦话,还都说的是逃难路上那点事儿,一会子跑吧,一会子上吧,一会子给我留点……”
她这番话,就把本来挺难受的柴氏给逗乐了。
柴氏笑了好大一通,抹着眼泪,指着七茜儿拿着的那耳坠说:“你阿奶是个本事人,这老来觉好是几辈子的福分,你从哪儿知道这个花套的?让人给你阿奶做了没?”
这命妇出来进去,都有礼节上的小花俏,为了练出来个好仪态,就得在首饰上动手脚,如禁步,如这种钩子耳坠。
皇家丧礼自然不敢戴金银,就将铁料耳坠钩子打两倍长,后面弯出寸长带尖头的钩立在耳后,给贵人守灵哭灵,防治瞌睡用的。
往日出大的官方聚会,也得带这种钩子,戴了它还不能左顾右盼。
这种,只要脑袋低到一定的程度,那尖尖入肉就是一个激灵。
七茜儿伸出手:“做了十副,我就想着您干儿以后也不止四品出息,索性我就多预备点儿,咱这亲卫巷,我看个是吧?”
看干闺女骄傲骄矜的样儿,柴氏心里爱,抬手就在她月子里养出来的脸蛋肉上捏了一下:“哎呦,你咋不是我亲闺女呢!得了,老太太就交给我,我自己就是不睡,我也保她。”
听柴氏保证了,七茜儿才松了一口气道:“您见过那位啊?”
柴氏点头:“见过啊,熟,挺好的老人家。从前咱邵商那一派,谁家命妇没有得过她老人家的接济,不瞒你,咱小花儿有次受伤,后有追兵行军又急,老太太就命人把连芳搁她车上,人老太太坐着睡了三天……”
又小心翼翼看看左右,柴氏就贴着七茜儿的耳朵说:“大部分老臣都跟人家亲,不是这样,二老太太凭着那藤缠树的韧劲,勒都勒死她了,她坐在那儿一天,二老太太就不敢回去。”
七茜儿最佩服这样的女人,听了便赞叹:“若是能像人家一般活着,那也不白活了。”
柴氏却无奈摇头道:“可惜啊,娘家不争气,跟那谭家一样,旁人的娘家是依靠,他们家到好,三不五时就给找点事儿,过去甭管多大情谊,自你爹起,也架不住这一刀子一刀子的片肉啊,哎,早晚就是个空空的骨头架子,啥也没了!我的儿,你不知道,那郑家当初也不这样啊,咋就见到富贵就变了种了……”
大梁宫内,郑太后瘦的就剩挂皮,她用最后的力气抓住武帝杨藻,一只手指着跪在当地的郑阿蛮,又指指皇爷的大公主杨令瑶说:“阿,阿蛮……尚,尚尚主!”
郑阿蛮面色苍白的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郑太后,才刚要说些什么,他身后的阿爷却立刻按着他的脑袋磕了下去……
这一年,郑阿蛮二十二岁,大公主杨令瑶,十一岁……,,,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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