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精致的。”
白雪笑了笑, “留着吧。”
她身边伺候的几个大丫头穿的戴的都偏简朴,眼看着年岁也大了……白雪低头想了想, 和秋菊说话:“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我打算给你,秋芙、半夏各置办一身袄裙, 一套首饰。”
西宁侯府有个规矩, 赏给仆从们的一套首饰里需包括一对银手镯,一支金发钗,一对碧玉耳坠子。一般都是主子身边的一等或者二等丫头才有的殊荣。
秋芙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银簪子,有些窘迫:“小姐, 您明白我的, 我没有想借着簪子给您要东西……”
“知道的,和你没有关系。”
白雪摆摆手:“这些是我的意思。”她抬起脚,让秋芙擦拭了水迹, 趿拉着水绿色绣鞋走去床头, 打开大漆百宝嵌立柜。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
“小姐,我们……”
秋菊才开口就被白雪拦住了,她径直把银子递过去:“我院子里没有管事的嚒嚒, 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谢谢小姐赏赐。”
秋菊, 半夏、秋芙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跪下行礼。
“起来说话。”
白雪坐在床沿上,“你们都是忠心于我的, 不该被亏待。”前世的秋芙和秋菊陪着她在吴家吃苦受罪, 算是陪她到死了。既然重生了, 对她们好一些也是应当应分的。
白雪又说道:“秋菊跟我一月有余了,你的例钱每月增一两纹银。和秋芙的一样。”秋菊跟着母亲时,是二等丫头,例钱是每月二两纹银。如今她是海棠阁的一等丫头了,例钱自然也要跟着增加的。
半夏的胳膊肘微微捣了捣秋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姐真好。”她比秋菊还小几个月,在白雪的三个丫头当中,人也最有活力。
半夏的话一出口,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被逗得笑起来,秋芙拉着她的手:“你是不是想到自己的首饰了?”
“当然。”
半夏回答的毫不掩饰:“我过年的时候要戴呢。”她是陈家的家生奴婢,老子、娘都在郊区的庄子上做事,家也安在那里。到了年下,不忙的时候,她还能回家里几天。刚好显摆一下。
秋菊也笑着谢过白雪。
主仆四人又说了会话,差不多戊时一过,白雪就让秋菊吹了蜡烛,躺下睡了。她给陈容与做了一天的饭,没想到还是力气活。感觉又困又累的,胳膊都有些沉了。
晴朗的日子有两、三天,雪就化净了,路面变得逐渐整洁。
这日,陈容与刚吃过早膳。门外就有人来报,说是张天师刚到燕京城就被太子爷的人接走了。
“太子爷?”
陈容与丹凤眼一眯。太子爷朱宸星和襄王爷朱宸宇一贯的不和,而襄王爷跟随圣上南巡之前还特意嘱咐他……务必要保证天师张长林的人身安全。
他略微一想,就吩咐吴华去备马车。
“世子爷,咱们去哪里?”
吴华抬脚往外走,还问了一句。
“太子府。”
陈容与喝了夏莲端过来的药,又漱口。
太子爷朱宸星在宫外建了太子府,成年后才搬过去的。
夏莲问道:“……世子爷,您中午还回来用午膳吗?”如果不回来,就不让三小姐费尽心思的做菜肴了。
“不回。”
巳时过半,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便温暖起来,轻柔又舒适。
王氏来留春馆给陈老夫人请安,恰好陈宛霜也在。她和陈老夫人说了过几日想去王家探亲的事情。
“可以的。”
陈老夫人点点头:“咱们俩家住得近,坐马车一个时辰就到了。”她的脸色还好,只是看起来不大高兴,也没有什么精神。
王氏应“是”,“我想住三天再回来。”她顿了顿,又解释道:“我母亲容易犯头疾,尤其是冬天……我就想着,去陪陪她。还有我嫁去真定的庶妹也回来了,刚好能聚一聚。”
“百善孝为先,姐妹们也难得相聚……你做的对。”陈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嘱咐王氏:“府里的事情要安排好,你不在的时候,不能出乱子。”
“您放心,儿媳妇知道的。”
陈宛霜剝了一个福橘,递给陈老夫人,“祖母,霜姐儿觉得甜甜酸酸的,很好吃,您也尝一尝。”福橘是陈二爷的一个朋友从福建一带运过来的,皮薄汁多,腊月正是上市的好时机。各房也都送了。
陈老夫人吃了一瓣,酸的双眼挤在了一起:“好酸……”
“酸?”
陈宛霜疑惑的也拿起一瓣,“真的酸。”她以前吃的都是偏甜的,这……真的是太酸了。
祖孙俩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逗得屋里的众人哈哈大笑。冬枝忙递给陈老夫人茶水,让她漱口。
不料陈老夫人却摆手拒绝了:“无事,偶尔吃一点酸的,觉得嘴里有味。”
王氏也拿起一个福橘剝着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