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笑了笑,道:“明天早上辞职信交给人事部吧。”
他的语气仍旧十分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梁松彻底慌了。
“晏总,我可以向陆总监道歉,是我不自量力,比不上陆总监——”
“梁松,”晏原拍了拍他的肩,姿态从容,清贵优雅,“公司还是应该我说了算的。”
梁松方才那样的表现,晏原无论如何都不会毫不作为,从而让公司其他人觉得可以效仿。
他在这方面向来心狠,做了决定,不论梁松怎么认错,他也只是微微颔首,随后只说:“自己辞职吧,不然我就要主动辞退你了。”
徒留下梁松一人面色苍白,后悔不迭。
晏原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陆温礼笑了笑,刚想让对方赞赏赞赏自己,瞬间又想起来他分明还在和陆温礼冷战,笑容顿时僵住。
他鼓了鼓腮帮子,转身就气呼呼地道:“我走了——”
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拉住了他。
那只手的主人只是轻轻一拉,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拉到了对方的怀中。
“砰”的一声,陆温礼同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将还在门口的梁松和一切喧哗都扔到了屋外,只余下满室悸(ji)动。
雨声轰鸣,暖黄色的台灯切割光影,晏原只瞅见陆温礼那修长的脖颈,喉(hou)结在他面前滚动了一下,男人微微低下头,凑到了他的耳边。
热气占领他的耳廓,晏原只觉浑(hun)身(shen)一僵,烈火环绕,云雪堆叠,万丈之外,千里之间,只有陆温礼的声音。
“你生气了。”
只因为一张毫不重要的照片。
晏原轻轻地哼了一声,他这张脸笑起来如夏日烈阳,怒起来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怒中带着些微笑意,便是陆温礼跨越不去的一汪江洋。
那是自小养得骄矜傲气而又从不自负自满的人才能拥有的气质,不是堆砌满屋的金银,只是精雕细琢的美玉。
眼见晏原在他怀里象征性地挣了挣,青年仍旧靠在他的胸(xiong)膛上,轻声嘀咕着:“才没生气……”
陆温礼笑了一声。
他双臂环了上去,力道温和而又不容反抗地抱住对方,将青年圈在这方寸之地。
他开口,热气伴随着嗓音在晏原耳畔回荡。
“晏原,我没有交过女朋友,我只喜欢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