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重心放低点。”
“把剑抬高,没错,就该这样,记住这个姿势。”
“腿给我跨大步点,你没吃饭吗?一点力量感也没有!”
“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就这样站一刻钟。”
飞鸟台的东市,说是一个集市,但却更像贫民区。这里住着都是些老弱病残,他们以前都是淘金者、漂流者、甚至是武者或基因战士。因为年纪老迈,或是一身伤残,已经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讨生活,便只能流落到这里。
用木板或铁皮搭起一间间棚屋,相互依靠,苟延残喘。
在东市的边缘,有一片用木板搭在水上的平台。平台搭了间小木屋,众所周知,那是酒鬼李的家。
不过酒鬼李一天到晚,在家的时间极少。像这样一个下午都在木台上,更是绝对少见。特别今天他还带了个风尘仆仆的少年,然后一个下午,都在教那个少年练剑,就更加稀奇了。
几户离平台较近的棚屋门口,七八个老头聚在一块,好奇地打量着平台上那个练剑的少年。
这个少年当然是汪淼。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酒鬼李,因为酒鬼李说得没错,汪淼缺乏系统的剑术训练,特别是基础剑技基本为零。更因为,酒鬼李居然看出他修炼的是独门秘法,有这种眼光,这酒鬼倒也有几分真本事。
基础剑术比汪淼想像的还要无趣,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姿势,可就是这种闲出鸟来的训练,汪淼却毫无怨言,默默练习。酒鬼李开始还不断指点和纠正汪淼姿势上的误区,不过汪淼学习能力很强,几次下来,基本上已经没有再出错。
于是便任由汪淼顶着烈日练剑,他自己则躲到木屋阴凉的底棚下,席地而坐,不时喝上一口劣酒,悠然自得。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当太阳半死不活地挂在西面的天空时,汪淼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酒鬼李所授的这套基础剑技,他已经用自己的身体记住。就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比划得出来。
酒鬼李丢给他一瓶水,汪淼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本以为这个嗜酒如命的男人会丢给他一瓶酒才正常。
酒鬼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哈哈笑道:“酒这东西,多喝无益。你前途无量,可不能毁在这酒字上。再说,老子就只剩下这点马尿了,我都不够喝,哪能便宜了你。”
汪淼摇摇头,几口就把水喝光。
酒鬼李道:“这套基础剑术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它可以训练你的力量、协调性、平衡感还有柔韧度。别小看这四种基本要素,不管是什么样的剑术,都是以这四种基本要素拓展和搭配所构成的。你修炼秘法之余,也要勤快练习这套基础剑术。”
汪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酒鬼李摇摇头,站了起来钻进屋子里去,片刻后走出来,朝汪淼扔去一件东西。
汪淼伸手接住,原来是本功法,上面《天青录》三字几乎都快看不清了。
酒鬼李道:“这玩意你是用不着,遇到你觉得合适的人,就送给他吧。里面有一些我自己写的注解,修炼起来,应该更快一些。”
汪淼心中一动,他虽然用不上,可是朱亚飞来用刚刚好。只要再给他找块青萝香,朱亚飞就可以踏进武士大门了。
酒鬼李捞起放在一边的长剑,伸了个懒腰,长叹一声道:“好了,剑术教给了你,连那本破书也一并交给你。老子这回是真的了无牵挂,终于可以去做一些想做的事了。”
他拍了拍屁股,吊儿郎当地离开了水上木台,突然又停下来,回头道:“小子,等你威凌天下的时候,记得跟人说,老子李长安是你半个师傅,也好让我沾沾光。”
哈哈一笑之后,这洒鬼挥了挥手,消失在窄巷的阴影里。
汪淼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原来那把长剑上长安二字,是他的名字。
见时候不早,汪淼往码头的方向走。没到码头就撞到了朱亚飞三人,朱亚飞一把拉起汪淼道:“走,咱们吃东西去。老子逛了一天,脚都快走瘸了,再不找个地方好好歇息,再吃点东西,我就要废了。”
他们在码头旁边一个市集找了个摊档坐下,叫了四碗杂物汤。所谓的杂物汤,便是将肉碎、菜末、鱼皮什么的共治一锅。卖相不怎么样,可味道终究比复合食物好些。
很快四碗杂物汤上来,朱亚飞也不客气,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碗汤,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汪淼问道:“你们东西卖得怎么样?”
朱亚飞一脸恼怒道:“别提了,这飞鸟台上全他妈是黑店。我们那些酒和首饰给压价了不说,去买净化器,人家还不卖。说是这东西是管制品,得有飞鸟会盖章才能买。”
旁边的娄潇潇也道:“就是,净化器买不成,我们就去买饮用水,结果价格比咱们黑水台要高出五六倍。那些人还专挑风凉话说,差点没把亚飞哥给气炸了。”
汪淼摇头道:“我的情况也差不多,此地不宜久留。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