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萧骁对着裂谷深处大喊一声,连回声都没有,不知到底有多深。然后又对着我喊道:“一哥,怎么办?要不我先下去看看……” “好,你去看看,小心点!”我说。 萧骁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工具,用铁锤将洛阳铲砸在泥土中,将一条三十米长的尼龙绳索系在上面,然后顺着绳子向裂谷里爬下去。大约过了几分钟,粗犷的喊声从裂谷中传出。 “太深了,爬不下去!” “那你再爬上来吧!”我说。 “卧槽,姥爷我没事儿玩攀岩吗?”萧骁抱怨说。 “那不然咋弄啊?”我说:“就当减肥吧!” “好!”萧骁狠下心喊了一句。 空谷寂寂,萧骁艰难的往上爬。忽然,我虎头一震,承影剑脱鞘而飞,化作一道白光向裂谷射去。一刹那间,萧骁凄厉的呼喊声传来,我顿时心一沉。 与此同时,陈凡风衣骤扬,一跃向前,竟向裂谷跳下。我心中大骇,急忙上前察看,却见他背上的一对肉翼已经张开,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滑翔。 不等我回过神来,承影剑已然归鞘,在我背囊里静如无物。脚下的河床轻轻震颤,地壳的裂缝在缓缓收合,发出低沉而机械的轰隆声。头顶的水幕波浪翻腾,仿佛即将倾覆下来。 星河断然道:“下去!”。抓住岳小刀的肩膀,拎着他跳了下去。 我只觉得身体一轻,星雅已拉着我,向白光深处翩然坠落。 我身体下坠的一瞬间,湖水从天而降,裂谷以更快的速度收缩。我就像一只跳进巨大碾机的昆虫,逼仄的感觉令大脑一片空白。 当我落地时,仿佛身在瓮中,上不见天,下不见地。茫然四顾一番,很快便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我们正身处在一条很长很阔的甬道之中,两壁之间的距离足有百米的宽度,脚下是平坦的类似胶质的地面,头顶的强光像一层平铺的光幕封住了甬道的上方,刺的人看不清上面的状况,也无法窥测这个神秘地方的高度。借着上方漫下来的光亮,隐约可以看见两侧的墙壁呈现某种暗沉的金属质地,似乎还缕刻着密密麻麻的原始而抽象的花纹,使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青铜铸造的棺材。 萧骁很不自然的站着,右肩正被陈凡的左手紧紧擒拿。陈凡虽然戴着手套,却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五个指节像巨钳一般有力。很显然若不是陈凡相救,萧骁只怕会摔成肉饼。 萧骁却并不领情。 “松开!”萧骁不爽的说了一句。尝试抖抖肩,却发现他二百五十斤的巨躯在陈凡的怪手钳制下,就像鹰瓜下的弱兔,一动不动。 萧骁斜眼轻瞥了一眼身后的陈凡,脸色有些发绿。陈凡似乎很享受萧胖子这种表情,嘴角勾起弧度,松开了手,展开的双翼忽然收束起来,藏在了风衣里。他依然是一副趾高气扬的警察形象,却更加不可小觑。 ——这个人已经变异,而且具有了超能力。 他为人狡黠,心思莫测。如果非友是敌,谁人可敌? 陈凡似乎透析了我的想法,忽然看向我,墨镜遮掩了他的眼神,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 萧骁忽然冲了过来,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承影剑,恨恨的对我说:“你姥爷的,想整死我呀!” 我无奈的说,“可不关我的事!” 萧骁一愣,旋即想到了我不可能害他。愤怒的目光扫视其余众人,咆哮:“是谁?” 众人无辜的看着他,只有陈凡嘴角挂着略带嘲弄的微笑,他便把目光停在了他身上,虎目圆瞪的盯着他。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看着陈凡挑衅的模样,萧骁几乎有冲上去打人的冲动,但显然有些忌惮,只好将怒火克制下来,切齿的说:“你这个伪君子,先害我再救我,是想让我感激你吗?……呸!” 陈凡冷冷一笑,威胁说:“杀你何须再救?” 我听陈凡语气不善,十分不悦,警告说:“陈凡,你是个警察,注意自己的言论!” 陈凡呛声说:“他不过是个盗墓贼!” 萧骁见有助势,气焰也嚣张了一些,咒骂说:“一级警察,两个鸟翅,三眼瘟神,四肢残废,你以为你是谁呀?……” “住口!”我喝止住萧骁,恼然的看着他,认为他就是一个矛盾制造者。 “不是他。”我说:“剑自动出了鞘!” “什么?……”萧骁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显然感到不可思议,“我没听错吧……你是说……剑自己出了鞘要杀我?” “是的,它自己出鞘,还鞘!”我很认真的说:“但它未必要杀你,至少你还活着!” “嘿嘿,姥爷的!……姥爷倒斗无数,怪事见多了……嘿,这事儿还头一回见……”萧骁显然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这种事情,但又不怀疑我的话,干笑一声说:“今儿姥爷见到了!” 陈凡似乎很不悦,毕竟萧骁的咒骂确实有辱人格。他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嘴角惯有的弧度都僵住了,使他看起来尤为冷酷。 萧骁朝陈凡瞥去一眼,尴尬的一笑。 我拍了拍萧骁的肩膀,笑着说:“问你一个问题啊,有一天猪和猴子在天上飞,猪掉下来了,它会怎样?” “我哪知道?” “呵呵,那你猜?” 一旁的几个人忽然都笑了起来。 萧骁一愣:“为什么掉下来的不是猴子?” “猴子会筋斗云啊!” “噢……” “知道答案吗?” “不知道!” 我善意的看了陈凡一眼,笑着说:“你差点就知道了!” 萧骁沉默了三秒钟,忽然向我一伸手说:“把剑给我!” “你要做什么?”我把承影剑递给他,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 果然,萧骁接过了剑,顺手就弃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