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声音便挡回了宋书瑶不满的攻击,“想必妹妹多的是这样的簪子,又何必羡慕这支?都说妹妹端庄得体,怎么这次这般浮躁?”
闻言,宋书瑶脸上神色微微一怔,精致的眉目间不小心划过一抹娇怒,却也说明玉轻尘此言点中了她的心事。宋书瑶自出生便是宋相府嫡出大小姐,自小恩宠不断,这样的簪子从未缺少过,又何必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嫉妒玉轻尘?
相较于自小清苦的玉轻尘,宋书瑶锦衣玉食、受众人追捧呵护,已是极为幸运,可如今却因为一支簪子而心生不满,的确与她往日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
娇美的脸上终究还是泄漏了一丝不悦,宋书瑶不再开口询问长乐宫中发生的事情,径自歪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见宋书瑶停止了追问,玉轻尘轻抿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继而重新掀起车帘,欣赏着车外的景色。
送走了宋书瑶与玉轻尘,湛然湛子慕等人也相继离开皇宫。
望着众人离去的马车,五皇子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逐渐被阴沉所取代。
而立于他身旁的六皇子却是笑意不断,只是斜视五皇子的目光中却蓄满了无法掩盖的狂傲。
“六弟越来越出息了,竟能够代替本皇子做决定了,改明儿是不是也要代替父皇行天子权力?”直到几辆马车尽数离开宫门口,五皇子这才寒声开口,一句句质问中均是带着能够让六皇子掉脑袋的阴狠。
只是,听完这些让寻常人心惊胆战的问话后,六皇子却狂妄地大笑了起来,半晌才见他收起大笑冷目看向五皇子,挑衅道:“五哥这是怕了?五哥以为你向父皇请命亲自前去永宁寺抓人,便能够拔得头筹让父皇将太子之位属意于你?五哥,你也太小看所有人了!”
六皇子话中有话,若非与他相斗已久的熟悉之人,只怕是听不懂他最后一句话中所包含的意思。
可偏偏五皇子与他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自出生便相斗到如今,岂会听不出六皇子话中的挑衅之意?
叶贵妃之父、六皇子之外祖父叶青山可是大夏的骠骑大将军,手下追随者众多。虽然叶青山如今已经闲赋在家,可他的声望在朝中依旧占着一定的威望,且如今朝中武将也有不少曾是叶青山的部下。五皇子这一次虽率先一步向平治帝讨得旨意前去永宁寺捉拿贼人,可凭着五皇子一人显然不能成事,动用军队更是在所难免。而问题便出在这里,若是军中之人并非真心协助五皇子,只怕五皇子这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起当时搜山的结果,如今又听到六皇子狂妄的言辞,五皇子一张俊颜早已布满阴鸷,一双冷透的眸子直直射向六皇子,心底强压的恨意再一次被挑起,“功高震主,六弟平日行事还是小心些。这些手段可别玩的太过火,届时惹怒了父皇,只怕六弟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六弟可千万不要忘了,父皇才是大夏的皇帝!”
一句话,顿时让六皇子神色一变,脸上的狂笑瞬间隐去,换上冰冷如霜的冷酷,直盯着眼前渐渐露出阴笑的五皇子。
“原来两位皇子在这里,真是让奴才好找。”对峙间,不远处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两人收回各自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平治帝身边的陆公公领着两名小太监快步跑了过来,尚未停下脚下的步子,陆公公又再次开口,“皇上召见二位皇子,此刻正在御书房等着呢,两位皇子请速速随奴才前去御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