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又略透着些少年特有的阴柔气息,听起来很是年轻,“竟能察觉到我的气息,不简单呢。”
云歌微微一惑,却不知他究竟在笑什么,又总觉得这声音莫名得有些熟悉!
这声音的特质,是那种让人听过一遍,便再也难以忘却。
却听他沉声笑道:“小丫头,最好别问我是谁,大多数知晓答案的人都命数不远。”
尽管刀锋紧紧地死压在他的致命血脉处,他却仍旧从容尔雅得好似那不是刀锋,而是一根轻柔的羽毛。
他微微转眸,“不过,若是你,我倒是能考虑告诉你我的名字。”
云歌一怔,就听他轻声地念出:“血玊。”
血玊?
云歌警觉地,却见他微微侧过脸,“我倒是很久,都没遇见你这么有趣的女人了。”
话音刚落,他便猛然扼住了她的手腕,转过身疾退几步,两道毒镖挥袖而出,迎面飞来,云歌敏捷地避开,便见他魅影一闪,竟鬼魅般得飞出了窗外,她扑到窗前,一眼望去,窗外哪里还有人影?
这个男人的轻功,当真是厉害,这丞相府也是戒备森严,里外严守重重,他这一路潜入,竟未引起丝毫的注意,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到底是谁,难道,他就是在她药碗里下毒的人?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感觉,尽管这个男子浑身上下杀气重重,然而他似乎对她并没有杀心,因为以她对他实力的判断,若是想要杀她,那么刚才他就动手了,那样的身手,就以她目前来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却没有动手。
他的行为,就好似是一种……试探?
况且能够在药碗里下毒的,应该只有府上的人才对。单看身形,在她印象中,并不记得府中有这么一个人物,听声音,也记不得府里头有这么一个人。他的脸被面具遮了住,房间里又太过昏暗,因此也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方才那惊鸿一瞥,那流光潋滟的妖异凤眸,倒是让她感觉到有些眼熟,似曾见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云歌烦闷地倒了一杯茶,扭过了头,无意一瞥,余光却见地上似有一个精致的东西,月色下,碧玉银色,潋彩幽光。她眉心微蹙,俯身捡了起来,借着月光看去,竟是一柄金雕银纹的匕首。
锋利的匕锋削铁如泥,匕柄上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图腾,纹路精雕细刻,工艺极其精细,栩栩如生,单看那双龙戏珠上镶嵌的夜明珠,就知道这柄匕首定然价值不菲。
借着黯淡的光,隐约还能发现,这匕锋上隐约有一些干涸的痕迹,她指尖重重一抹,嗅了嗅,竟是血腥的味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被他遗落下,云歌暗暗感慨,倘若是在她那个时代,只要动用指纹识别技术,就能调查出这个男人的背景来。而在这个古老的时代里,简直就是空幻想。
不过这个匕首对他而言应该很重要,倘若他想要要回,定然还会再来,。
云歌冷笑了一声,将匕首细细擦拭了一番,用软巾包裹住,收进了枕头底下。
屋檐上,男子伸手摸了摸颈项,低下头望着掌心那一缕血丝,不由得莞尔雅声道,“下手这么重,真是狠心的丫头。”
他缓缓地起身,脚尖一跃,便踏风飞出墙外。
*
夜,愈发深沉。
凤王府,明月阁。
院子里,奴才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匐在地上心惊胆战地大气也不敢出。自从凤美人回到明月阁,就闭门不见任何人,就连送去的药膳都挡在了门外,几个侍药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地候在门外,盘中的药膳已是第五碗,而她却丝毫没有半点让她们进去的迹象,心里可真是担心到了极致。
对于他们来说,这都已经是常事了,凤美人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心情不好倒也是司空见惯。但纵然是习以为常,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帮子人总是要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侍药的丫鬟更是又急又怕,倘若要是让王爷知晓凤美人不肯喝药,又要责怪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会做事,耽误的用药,又免不了被责罚了。
“王爷到!”
不远处传来通报,众人闻言,不由得将头埋得更低。容珏漫步走进了院子,就见跪了一地的奴才,眉心不由蹙起,冰冷的视线循上了那紧闭的门扉,缓步走了过去。
门口的丫鬟见此,连忙低身请安。容珏面无表情地端起了盘上的药膳,冷冷地道:“都退下吧!”
“是,王爷。”
一众奴才如获大赦一般,齐齐地起身,弓着身子备身退了下去。容珏抬眸,伸手推开了门扉,踏了进去。
偌大的屋子里,并没有掌灯,黑漆漆的一片,一室的清冷静谧。
窗扉大敞,晚风从窗口拂了进来,掀起了绯红的帘幔,翩然翻飞间,借着朦胧凄迷的月色,软榻上隐隐一道斜倚而躺妖娆的身段轮廓。
听闻动静,她的身姿微微一动,转过了身来,月光下,那一双妖冶的眸子徐徐睁开,漠然的视线微凝,在他身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