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提起说,七日之后的驯兽大典上,父皇有意在佼佼者之中挑选出一位理想人选,重新为云歌妹妹指一门婚事。倘若谁能够拔得头筹……”
“咳咳咳!”容宇的话音未落,原本在一旁享用着糕点的云歌便冷不丁得噎了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面色涨得通红!
众人讶然一惊,粉黛连忙为她倒了茶,云歌一举将茶饮尽,粉黛又替她顺了顺背,她这才好受了些。
云歌暗暗咬牙,什么意思?是说谁拔得了头筹就将她指给那个男人么?这么说,倘若是太子在驯兽大典上摘得头筹,难道她还会被指给他做太子妃?
靠!这老皇帝又在搞什么鬼把戏?还嫌折腾她没玩够?想她是个玩物不成?想赏赐给谁就赏赐给谁?
愈是想着,云歌愈发怒不可遏,脸色也愈是铁青了下来。
景芙蓉关切地问道:“妹妹,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紧?”
她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然而她的心底却是感到欣喜不已,皇伯父有意在驯兽大典之上为慕容云歌指配夫婿,对她而言,这自是天大的好事,!原本以为太后那一句话而阴云密布的心一下子便豁然开朗,拨云见日。
尽管容珏先前在太后面前向她要了慕容云歌,然而却不想这皇伯父有这么一番决策,要知晓,凤王爷是向来不参与这驯兽大典的,甚至是从未出席过。更何况,这西凤皇室人才辈出,马背上的射箭高手更是出类拔萃,驯兽大典上全都是顶尖的较量,在众多皇子之中,要论这最厉害的,莫过于君家大公子君轻尘,在众多佼佼者之中,唯数他的骑术与箭术炉火纯青,难以攀越!
因此,这也便等同意味着,这个慕容云歌,再也构不成她嫁入凤王府为妃的威胁。
一想到这里,景芙蓉心底便无比欢悦,不禁抬眸看向了容珏,却见他脸上面无表情,背脊挺直地端坐在酒桌前,低眉敛眸,轻捏茶杯的动作却久久没有起伏。
容宇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蹙眉问道:“云歌妹妹,你是不是不舒服?”
景慕轩淡淡地接口道:“我看云歌妹妹不止身子不舒服,这心里也不舒服。”
“四爷,您说七日之后的驯兽大典……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云歌顿了一顿,满嘴的苦涩,“皇上真的要在驯兽大典上为我抉择夫婿?”
“这事儿,还是母妃向本王提起的,听母妃说,父皇对你心中有所愧疚,所以想着重为你指一门婚约,选一位好夫婿,好好补偿于你!这些都是母妃所言,应该不假。怎么了?”容宇见她满面的黯淡,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疼惜了起来,低声试探着问,“云歌妹妹对父皇这一决策可是不情愿?”
容瑾道:“难道说,歌儿可是心上有人了?”
见云歌烦闷地低头不作声,容瑾又哈哈一笑说道:“这也好办!云歌妹妹的心上人是谁,快告诉我们,驯兽大典上,我们几个串通一气,助他拔得头筹,这样也能成全你们,也是一桩美事!”
“我还没有心上人呢,但皇上这么做,也太不顾虑我的感受了。”云歌没好气地嘟囔。
容瑾却不以为然地道:“哎?歌儿,你这话可就说差了。自古帝王家的人向来讲究门当户对,郎才配女貌!父皇这么做分明是为你好!要知道就连公主都不像你这般受宠过呢!”
“哪来的那么多讲究?”云歌脸色阴郁地嘟囔道。
容宇笑道:“你是慕容家唯一的嫡出,父亲是当朝相国,而母妃又是皇室长公主,姑姑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老太君与太后更是半百的世交,你的婚事,父皇自是要为你付诸些心思的!你这般出身,自然不能寻常门户能配得上的!”
云歌心下更是郁结,望着眼前各色精致的点心,更是没了胃口。
容宇又转过头对容珏笑着道:“今年的驯兽大典,想必九弟也不会出席吧?”
容珏不语,却抬眸看向了云歌,两双视线在半空中交织,见她眼底一抹愠怒,他不由莞尔勾唇。
容瑾道,“九弟向来不出席这驯兽大典,以至于到现在,我们都没能见识过九弟的箭术如何?想必也是技艺定是要比我们精湛的吧!”
景芙蓉扬眉,“咦?哥哥,容珏哥哥不是与你一同跟随颜先生修行的么?那你应该见识过容珏哥哥的箭术如何吧?”
景慕轩冷漠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茶饮尽,心中却掀起了汹涌的波澜。
容珏比他要先入师门,虽然他们年岁相仿,但凭借这一点,在师门里,他向来尊称他一声师兄,好看的小说:。可纵然是师兄弟,平日里他们却少有交集,在他入师门没多久之后,他便闭关修炼,出关之时,便下山归京。
他的记忆中,他比任何人都要内敛,深沉。
说起来,他与容珏关系太过疏离并非是因为凤祗伤了他兄长那一事,也并非是因为睿亲王府向来拥护太子党的立足,而是因为,初见的第一眼,他在那个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太过可怕的东西。
与他的初见,是在他九岁之时受封世子的册封大典上,